「我姓裴。」裴澤淵淡淡打斷他。
裴?京城還有那位姓裴的武將?
裴澤淵沒有賀雲昭那種貓玩老鼠的興趣,他直接為在場諸位解惑,「在下京都大營威武將軍裴澤淵,魯州節度使何在?」
在另一側坐著對才子不是很感情緒的節度使安鑄嶂微微一頓,抬頭一瞧。
眉眼鋒利逼人的小將正眸色冷淡的看過來。
語氣平淡但不容質疑,「安節度使,請。」
安鑄嶂瞭然,他隨即起身,與裴澤淵一同出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好多人甚至還緩不過神來。
賀雲昭心道,小裴還是沒有掌握打臉的精髓啊,動作太快以至於人家都沒反應過來他是誰。
杜樊易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另一人,此人中年人模樣,面容冷肅。
吳是起身,拱手道:「在下內衛統領吳是,還望刺史大人配合我等查案。」
杜樊易咽了一口口水,京城竟然派人直接對接節度使,完蛋了,這事這麼大啊!
他扭頭將求救的目光遞給看起來最好說話性格最溫和的賀雲昭。
小心的問道:「賀修撰,不知那位裴將軍是?」
一州刺史開口說話時其他官員都注視著認真聽,唯有散漫的翹著二郎腿的青年還垂眸在乾果盤裡挑揀。
她還未曾洗去風塵,在這一群光鮮亮麗的魯州官員中襯的灰撲撲的,但誰也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賀雲昭似乎根本沒聽見杜刺史說了什麼,只是自顧自的挑揀出滿意一個棗子送進嘴裡,魯州的棗子真甜啊。
她懶散的側頭,視線未曾落在任何一人身上,愉悅的開口道:「那是裴將軍,理國公世子。」
理國公世子!寧安公主的兒子!陛下的親外甥!
杜樊易蹙眉,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位小將軍的背景,但令他腳下一僵的卻並不是突然來到魯州的人,而是眼前看起來脾氣十分溫和甚至有些跳脫的風流才子。
輕慢的、不在意的隨意的開口說出的話,這種口氣與口吻。
不在意是誰說話,不在意說話有沒有在聽,從始至終沒有抬眼瞧。
溫和的開朗的面對突然的熱烈歡迎甚至有些跳脫可愛的青年,此刻仿佛才滲出京城權貴圈裡滾出來的傲慢之氣……
腳尖輕晃,手臂漫不經心搭在把手上……
杜樊易僵在原地,純質跳脫的風流才子與心機深沉的青年翰林,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令他頸間汗毛豎立,後知後覺的悚然讓他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賀雲昭臉頰一鼓,突的一下,棗核孤零零落在盤子裡。
她抬眼笑著環視一圈,笑容還是那樣溫和,攤開手無辜道:「在下只為泰山稿來,旁的事可不歸我管。」
「哈哈,哈哈,賀修撰好風趣啊!」
也不知是誰下意識開始拍馬屁,說完這句話整個屋子更加沉默了。
「噗!」賀雲昭笑開了,她搖搖手指玩笑道:「有眼光啊!」
在她配合下氣氛逐漸緩和,眾人紛紛向賀雲昭靠攏,試圖通過這位同來查案的近臣探聽一二消息。
賀雲昭面對眾多勸酒只是擺擺手道:「實在不是賀某不給面子,是出來辦公差,自然不好飲酒,若是及早查出真相,那咱們還能把酒言歡。」
有人心中惴惴不安,他們或許沒參與什麼要命的事,但自身也不算多乾淨,對京城來人十分防備,還隱晦的試探賀雲昭是否還有其他差事在身。
賀雲昭一聳肩,「我若說沒有你們還不信,若說有還要再次刨根問底部,既問了就是懷疑。」
眾人列坐席上,往來婢女均頷首低眉,腳步輕而穩的從桌子間經過,一道道魯州特色菜餚被擺放到桌上。
說是接風宴,但裴澤淵與吳是都未到場,只有賀雲昭一人悠哉游哉的來了宴上吃東西,酒倒是不會喝。
杜樊易坐在賀雲昭一側,端起酒杯道:「賀修撰,我這一杯自己喝,你隨意即可。」
既說隨意,那賀雲昭便端著甜滋滋的蜂蜜水沾沾嘴,她玩笑道:「哎呦,杜刺史這是恢復過來了?」
那日杜樊易可是被嚇的僵硬在原地,看賀雲昭的眼神都是散開的。
聞聽如此調侃之語,杜樊易苦笑一聲,道:「老夫也是栽了個跟頭,好在未曾冒犯世子。」
賀雲昭瞧一眼他,她用好奇的口吻問道:「刺史大人怎麼那麼震驚,是被世子爺驚著了?」
杜樊易無奈的搖搖頭,扭頭看著賀雲昭,他道:「老夫執掌一地,說話一言九鼎早就習慣了,被人當場冒犯自然按捺不住,只是萬萬沒想到竟是裴世子前來,憂心得罪了世子。」
賀雲昭眼神一閃,裝作隨意道:「您別擔心,這位世子爺是個有名的死心眼,只要沒犯事,他是不會在意什麼其他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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