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而且我為什麼要配合你？」

諾曼手裡的甜品勺鏗鏘一響。

奧黛爾轉眼看向他身旁的零食：

巧克力糖。餐券。煙盒。

她走過去抓起一顆，塞進嘴裡，還想伸手拿煙盒的時候被諾曼捉住了。

「你覺得你能瞞過我嗎？」

諾曼和她肢體接觸時，她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被翻閱，顛倒的暈眩感。她暗自抿著嘴較勁，身體卻被諾曼逐漸控制，現實漸漸遠去……

「諾曼顧問！」

阿釋迦再次出現了，將奧黛爾護在身後，嚴肅批評道：

「即使是您也不能用這種強迫孕母的方式完成工作。這樣不人道。」

奧黛爾離他們倆都遠了幾步。

「不人道？」

諾曼把菸頭摁在了他身上，隨後探頭看奧黛爾：

「怎麼，我要像訓練寵物一樣，每次她回答一個問題，就給她一個雪花肉堡以示獎勵嗎？」

菸頭餘燼在阿釋迦光滑的黑色體表上彈出一個火星，引發數條金色線路。

奧黛爾還在關注諾曼身邊逐漸變少的零食。

「阿釋迦。」

她仰頭戳了戳面前這人堅硬，黝黑的身軀：

「我要那些巧克力糖，現在。」

「好的，孕母大人。」

阿釋迦立馬推來了懸浮座椅，又將諾曼的巧克力糖整盒端來，動作多少帶點私人恩怨。奧黛爾吃了一顆，用黏黏糊糊的甜味蓋住嘴唇到喉嚨里積蓄的血腥味。

阿釋迦蹲在她的座位旁，用半仰視的動作說道：

「為了您的健康著想，請您將任何身體上的不適詳細告訴諾曼顧問。」

「……」

奧黛爾忍不住問：

「雪花肉堡是什麼？」

她剛問完，諾曼就低頭在座椅下抽出一個熟悉的盒子，無聲舉起來給她看了一眼——

她從魚人交易會拿回來的盒子。

「真是夠了。對這個你有什麼印象嗎？」

奧黛爾像踩到了陷阱的獵物，立馬憤怒去搶自己的盒子：

「這是我的！」

諾曼避開她，輕輕一抖，把盒子打開，抓出裡面零碎的小玩意——微縮雕塑，發光燈泡和水中煙花，最後是那一塊蝴蝶零件。

看她被激怒姿態，諾曼無聊地舉起一把煙花：

「老實點。你從哪裡買的這些東西？你的帳戶上沒有消費數據。所以你答應了魚人什麼條件？一條腿？一顆眼珠？」

奧黛爾想伸手，又畏懼諾曼的笑容。

「她的心率飆升。」

阿釋迦的呆板表情甚至有點無辜：

「也許您應該真的給她一份雪花肉堡。讓我們和平解決這個問題。」

諾曼換了個坐姿，始終死死盯著她：

「對啊，好像我真的有時間跑去六個服務站點之外給她買一份垃圾食品，獎勵她在臭烘烘的魚窩裡鑽過了一圈似的。」

「我要回休息室。」

奧黛爾理也不理他，拖著自己還濕漉漉的頭髮和衣服走向門口，經過巧克力糖盒時把它也揣在了懷裡。

「站住。」

諾曼叫道。

她頭也不回擺弄著門口的按鍵：

「我要回去。」

「你不聽我說話，也不要自己的東西了？」

「不聽。不要。」

「那好吧。」

諾曼收攏衣領，單手拄頭轉身看她，同時對阿釋迦說：

「——我倒要看看她花多少時間才看懂門口的提示。」

第153章

阿釋迦果真低頭記錄時間。

奧黛爾費勁地讀著門口的提示語：

「此門有應激按鈕，如要解鎖，請輸入懟應的圖形，否則將在十秒鐘後噴射冰凍霧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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