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許洋被藍夢嫌棄得很徹底，本來對外人挺靦腆一姑娘，此刻在用力扒拉許洋抓著紀傾塵衣服的手。

「我不，我這是為了表達對姐姐滿腔的崇拜。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你這是冒犯。」

……

面對兩吵架的小學生，紀傾塵哭笑不得。她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被兩個小孩子爭寵。如果這傳到聯盟那幫人耳朵里，絕對可以獲得以百萬計的脫落的下巴。

如果讓他們知道她還會因為要教兩個未成年東西而心平氣和地等這麼久，恐怕還會收穫幾百雙眼珠子。

可能是穿越有助於改善脾氣。紀傾塵如此告訴自己。然後一手一個把兩小孩分開。「行了，消停會兒，東西不學了？」

「學。」

「學的。」

……

二級庇護所中，塔的權限是開到了地上第一層。地下一層是一個大牢籠，庇護所擁有者的異能補充基地。地上一層則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和異能練習地，不同的房間可以自選配備同樣的工具。紀傾塵便在這裡隨意挑了一個房間。

也不知道這塔的設計者什麼癖好，不僅六座塔建築物的外殼是黑的，裡面也是一些灰撲撲的顏色，牆壁上燈也少，顏色還暗。

好在異能者的身體素質比起普通人有所提高，在這樣的環境裡視線也並不受阻。

「用異能吧。」話是跟許洋說的。

藍夢異能的主動更適合輔助，紀傾塵弄了一個巨大的桶讓她每天把多餘的水攢裡面以備不時之需。至於喜歡給別人傷口上多澆一倍水的事，實操一陣自然就改了。

許洋則完全不一樣。這小孩每次異能消失都是分神導致精神力潰散，並不是上限。

是的，這裡用異能也靠精神力，精神力越強異能使用上限就越高，和紀傾塵原先待的地方一模一樣。

於是，對於一個異能要求精神力最高，還在該領域達到了頂級的S級卡牌師，紀傾塵想指導這些人易如反掌。

手搭在許洋肩膀上，紀傾塵將一縷精神力探入他意識里。許洋的精神力並不少，完全能支撐隱身二十幾分鐘。

但一催動異能問題立馬暴露——許洋完全不會控制精神力輸出。剛開始將儲存的精神力一股腦放出，僅僅五分鐘過去精神力見底開始忽多忽少。隱匿的身形逐漸顯現，紀傾塵順手一個響指——徹底暴露。

小孩用的精神力比正常釋放異能多了一倍不止。這又不是攻擊性異能，輸出多還能多點傷害。隱身這玩意就算一次性用了全部異能也玩不出什麼花來，不過平白浪費。

這算是自己琢磨著使用異能的異能者的通病。對許洋這種覺醒異能不複雜的輔助類異能者來說，調整起來不算困難。

紀傾塵的精神力進入許洋意識里。淡綠色的泛著銀光的精神力在一片虛無中格外明顯。

植物系特有的親和力在此刻起到了作用，她的精神力剛一穩定下來，許洋意識里那些半透明的氣體就依附上來。

「跟著。」

剛剛用完一次異能，意識本難以集中，許洋想說自己沒法在短時間內釋放第二次異能，但話還沒出口，精神力先動起來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再次隱身，而且比起自己剛剛輕鬆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還是閉嘴，不發表天真的觀點了。

十分鐘的時間，其間數次許洋自身的精神力輸出就要開始忽多忽少，那縷淡綠色的氣息卻總能在此一瞬間將他穩定住。看似細細一絲的精神力穩固異常，不論意識中的場景多混亂都不受影響。只一遍一遍重複著之前的運轉。

如此反覆，許洋感覺到那個自己原本難以掌控的力量漸漸變得聽話起來，意識中混亂的精神力逐漸開始凝聚，雜亂無章的氣息找到了自己的歸處。

整個識海穩定下來。

異能還在持續，精神力依舊在消耗，可先前只有消耗的力量如今在消耗之餘開始緩慢恢復。雖說不夠形成循環，但一次隱身少說也能持續四十分鐘。

行了，見他不用引導也開始自行運轉的精神力，紀傾塵慢慢抽離自己的精神力。識海中的半透明的能量依舊以特定的軌跡運轉，只是沒了約束，釋放的體量稍有變大。

對初學者來說完全算不上問題。許洋這才第一次，要是能在十分鐘內就找到維持異能「剛好」的精神力，放在聯盟就可以成為那幫人的重點培養對象了。再者，精神力輸出多一些反而更容易保持異能穩定。

紀傾塵估算著他這一次隱身的結束，應該還有二十幾分鐘。干點什麼打發時間呢？

「來。」她招呼藍夢，指著牆上的武器道，「選一把喜歡的。」

「啊？」

「沒有嗎？」紀傾塵看著小姑娘的臉，從她一閃而逝的微表情里分析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