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而且威力都不大。」穆松面露苦澀，他那個空間裡庫存見底，剩下七個雷射槍能量條，四個手槍彈夾，三個手榴彈，加一枚火箭炮。對於底下那群骷髏來說完全不夠看。

「空間儲物器拿過來。」

聞言穆松愣怔一瞬，但想來紀傾塵這麼牛逼的人也不至於貪他這點東西，扒拉下左手腕上的鐲子遞過去。

好東西。鐲子入手，紀傾塵看見內部足有二十立方米的空間，將手腕上的紋身貼在鐲子上。綠光閃動。

半分鐘後，穆松目瞪口呆接過鐲子，看到了半空間的……豌豆。就是紀傾塵之前用來炸觸手的那種。

那個紋身也是一個空間儲物器嗎？這種問題穆松當然不會傻傻的問出口。每個人都有秘密，更何況紀傾塵只是介與合作暫時幫自己，要問就太冒犯了。

「扔出去就好，找到敵人它們自己會炸。」這算是豌豆的使用說明了。

解釋完，兩人都不再言語，只緊緊盯著地面。奇異的是，除了正下方的兩三隻骷髏還一直盯著兩人，剩餘的那些已經不在停留，順著大大小小的路，在小鎮裡來來往往穿梭。

其中一些在破破爛爛的房屋前停下，與裡面的人或交流或遞換物品，有骷髏往嘴裡遞著不知名的物體，有的則舉著大棒骨比劃……

拋開他們是個骷髏的話，這會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早市氛圍，問題是它們的確是骷髏。

看一幫骨頭架子討價還價怎麼都詭異，儘管它們看起來對紀傾塵和穆松沒興趣。觀察了近五分鐘，兩人仍然不敢放鬆。

然而透明屏障還在緩緩下落，直至現在距離他們的頭頂還有兩米。見這東西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紀傾塵在心中暗嘆，再次降低高度。

與此同時，潔白的曇花和粉紅的薔薇同時出現在她手裡。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死人活人。總有一種花是能對付的。

「跟上。」離地還有三米，天上的屏障仍然沒有停止下降，紀傾塵索性不等了，給完穆松指示，自己率先從蒲公英上跳下來。穆松猶豫片刻，咬牙也跳下來。

蒲公英被紀傾塵收回紋身里的卡牌里。

落到地上，穆松和紀傾塵背對著背，準備應付隨時可能撲上來的骷髏。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無事發生。骷髏們就像活著一般，會和買菜大媽吵得天翻地覆，會自發與同行人交頭接耳，就連期間一些差點撞上紀傾塵的小骷髏都會點頭哈腰表示抱歉……

不是，正常過了頭可就是邪門了啊。人做這些事當然正常，可誰家骷髏和人一樣啊？

老這樣站在原地著實有些呆，又等了幾分鐘見著骷髏還沒啥動靜。兩人警惕著周圍，穿梭在一個小鎮的骷髏中間。

沒人說話，周圍骨頭髮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紀傾塵半藏在衣服里的手上，薔薇和曇花兩張卡牌一直沒被放回去。

昨晚這地方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突然間變得善良誰都不信。況且天上那層透明屏障就懸浮在距離他們頭頂三米的位置，要出點岔子跑都跑不掉。

半小時後……

「現在怎麼辦？找一個相對人……骷髏少點的地方觀察看看？」

到現在為止，兩人周圍來來往往不少骷髏，可都沒對他們表現出什麼攻擊性，這讓穆松不知所措。

它們但凡攻擊，大不了就是再打一場。一直維持這種詭異的平靜才是最讓人擔心的，穆松不信這幫東西是善茬，又不知道這一小鎮的骷髏什麼時候會暴起傷人，神經持續高度緊張讓他無比疲憊。

在這樣下去沒被骷髏弄死他就該被自己拖垮。

「不，不用管它們了。」在穆松錯愕的眼神中，紀傾塵說出了她的選擇。

「不管，那這些骷髏……」

「都給它們半小時了。要出事怎麼樣都會有事，不如趁著現在真空期多找些線索。走吧。」

紀傾塵的語氣里有意思不耐，看上去對這種自己嚇自己的遊戲感到厭煩，然而穆松卻注意到她紀傾塵手上依舊有光暈流轉。異能還是開著的，她是在誘敵。

一個人走更完蛋，穆松跟上的同時，神經兮兮地往四周張望，生怕出現一點問題。

破敗的小鎮，滿城的骷髏，偶爾出現的不知名的嚎叫……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個標準的恐怖故事。

但若是這滿城的骷髏中間出現兩個行走的正常人類，而他們旁邊的骷髏不僅不攻擊，反而專心致志做著自己的事情和其他骷髏交頭接耳……這看起來就不是恐怖故事，是異端。

紀傾塵和穆松花了大半天時間繞著這座小鎮走了一圈，場面一度如此詭異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