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熠最擔心的是紀傾塵看透了他的意圖，並不打算滿足他這點小心思，就算進來也只是乾脆利落把人揪出去。畢竟人沒必要對他解釋什麼，沒有那些回答自己照樣能活下來。那些問題只是他的一點私心。

好在那人並沒做這樣的事，雖然臭著張臉，好歹是來了。給他一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聽到紀傾塵強調了一次「問吧」兩個字時，司熠放棄掙扎，他總歸想要一個答案。

「老闆，獨孤雲是你合作對象嗎？」

被紀傾塵送出710之前，司熠最後聽到的就是這個名字。那時紀傾塵臉上是一種真心實意的陰陽怪氣。

紀傾塵經常陰陽怪氣，對未成年還好些，其他人犯賤就別指望她會不計較，可陰陽怪氣和陰陽怪氣之間也有不同。

不光是陰陽怪氣，剩下的喜怒哀樂也是一樣，她面對他們時的情緒，更像是在維持一種既定的人設，帶著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可那天司熠看到她在叫對講機那頭人的名字時，儘管是在嫌棄那種神情卻鮮活明亮。與他從遇見紀傾塵到現在看見的所有情緒都不一樣。

非要從情緒強度說的話，唯有紀傾塵每次提到厄里芬時的厭惡能與之一較高下。

司熠確信那位獨孤雲對他們老闆是很重要的人。

「算是。」紀傾塵果然點頭，隨即接了句，「你大概是他最喜歡的那一類人。」

「不是老闆，這可不興說呀。」司熠趕忙換話題，「如果末世能結束的話，我們會怎麼樣。」

「和之前一樣吧，不過世界應該會比從前公平些，但人還是這些人，要指望他們多正常也不可能。」

「圓浮雲沒有進入列車其他人，還有之前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她們是去了喪屍海嗎？她到底是……」

對余晚舟的身份，知道失落遺蹟內幕的不少人都有所猜測，好歹是有個出處。紀陽不同，她是真正意義上突然出現在紀傾塵身邊的，紀傾塵也從沒有明說過，對於她的猜測便越發多了。

紀傾塵卻選擇性忽略了紀陽：「你還挺關心浮雲的，怎麼，別是喜歡她吧。事先說，你的大部分性格可都踩在她的雷點上。」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儘管知道紀傾塵在調侃，司熠還差一點炸了，喜歡圓浮雲……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可怕的話。

不是他迷信，他倆八字指定不合。

話就這樣被帶過去，紀傾塵無言好一會兒才有些無奈地回答了另一個問題。

「所有沒上列車的人都在喪屍海。是什麼身份，是死是活，出不出得來，我目前也不知道，看他們造化吧。至於那個小姑娘，你把她當成又一個紀傾塵就好。」

「哦，這樣。」司熠覺得這話有點怪，但喪屍海的情況他更關心一點。

「喪屍海應該很麻煩吧。」

理智告訴他紀傾塵不太可能放棄那麼多人，不然就是順了厄里芬的願。可是她人都在這裡了，要拿什麼方式去救那些被困著的人？靠圓浮雲一人嗎？

「我說了，那個小女孩可以當成另一個我。況且，你為什麼覺得我們只會來兩個人呢？」

這話完全沒毛病，想來以他們老闆的牛逼，這事兒也輪不到他來操心。司熠心中一松，以至於下一個問題就這樣水靈靈地從科普頻道跨了欄。

「話說那那位余先生和您，啥關係啊。以我一點點的拙見哈，他對您不清白啊。」

「啊？」

這回換成紀傾塵愣了。片刻後她的表情變得精彩紛呈——無他，純粹是司熠為她展示的畫面太過精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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