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集團的業務一直是製藥、房地產開發,怎麼會轉向投資化工集團?」起碼她當時開始查帳時,天和集團還沒有伸向化工領域。
「新的政策,高危化學品不允許跨省運輸……利潤這不就來了嗎。」連鼎文拿出一本內刊,放在衣晚寧面前,「晚寧,這個世界上,能讓人鋌而走險的,一是利潤,二是虧空。如果不是你哥哥這麼一鬧,天和集團已經順利收購了整個化工集團,下個季度的財報應該會非常漂亮。但埋下的炸藥最終會炸到誰,我不知道,至少不能是我的投資人。」
「連先生……」
「就像我說的,幫我,也幫你自己。」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她在這場大局中微不足道。
「有時候小人物將決定最後的走向。請你發揮你的蝴蝶翅膀能力。我相信你。」連鼎文抬頭看古董時鐘,笑道:「差點耽誤飯點,走吧,有一家私房菜味道不錯,一起去試試。」
下樓等待時,馬路對面,黃庭軒站在鳳凰樹下,看見衣晚寧和連鼎文走出來時,他摁滅手中的香菸。
走了上去。
雙眸相視時,黃庭軒先移開視線,看向連鼎文。
「連先生,又見面了。打擾你們工作了,我得帶走晚寧一會兒。」他遞給衣晚寧一部還在視頻通話中的手機。
那一頭儼然是衣媽媽,氣急敗壞地喊道:「哎喲,你這死孩子,不接電話想做甚啊!造反的啦。還好小黃說知道你在哪兒!」
衣媽媽嗓門大得她臉紅,不好意思地低聲對連鼎文說一聲抱歉,跑遠幾步,才解釋道:「在外面做事,手機關靜音啦。媽媽,什麼事?」
「小海……找到了。你馬上回一趟汪家。」衣媽媽的情緒很低落。
「找到就找到唄,他那個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又不是我過去勸,他就能留下。」
衣媽媽口中的小海是汪家小叔叔的獨子汪海,因為是麼兒,備受汪家各路長輩寵愛,幾乎為他混世大魔王的路墊了高高的起跑點。
那廝從小跟衣晚寧不對付,好不容易關係變得好一點,結果這傢伙居然敢缺席她的婚禮,換了手機號也不說,平時根本聯繫不上他。
平心而論,她眼中的小海勉強算個人。
汪海這人,大是大非的錯事沒幹過,但是小偷小摸的破事沒斷過。
初中時,她被學校里的老師、同學霸凌,只有小海挺身而出,用實際行動去保護她,狠狠教訓了學校里的霸凌者。可是,因為報復得太過分,導致小海被學校開除,奶奶怪她是喪門星,言語極其不堪入耳,讓她的叛逆期提前了。
自此之後,他們很少見面了。
偶爾見面,基本上是小海找她借錢。
理由五花八門,什麼資助窮學生午餐、幫以前同學買參考資料……誰信啊,只因他是小海,衣晚寧才願意無條件寵著這個弟弟。
她堅信,小海一定會在某一天,忽然迷途知返,因為他的底色就是善良正義。這樣的人,只要找到那個烈火錘鍊的契機,一定會迸發出不一樣的色彩。
「你爸沒和你說?」衣媽媽垂頭喪氣。
向來樂觀咋呼的母親,居然憂鬱成這樣,不禁讓衣晚寧心中一咯噔,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她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回應,「汪家那邊的事,我爸只要一提,我就和他吵架。」
衣媽媽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開口:「小海死了……小海從小到大沒幹過一件好事,好不容易做一件好事,卻丟了命。」
死了?!如此遙遠的字眼。為什麼會出現在汪海身上。
「……」衣晚寧震驚得瞪著衣媽媽,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接下來,衣媽媽說了更令衣晚寧震驚的事,「穀雨就是汪海救回來的。」
「穀雨?」衣晚寧難以置信。
衣媽媽點頭,「那麼大的風浪,汪海跳海里把穀雨救起來,自己被浪捲走了。至今找不到屍骨,一直算失蹤。今年第四年了,街道辦來汪家問要不要申請宣告死亡。汪老太太氣得進了醫院……還沒出院呢,公安局忽然派人來接家屬過去認屍。總之,亂七八糟。」
「我爸呢?」衣晚寧的手顫抖得快拿不穩手機。
提到汪父,衣媽媽更加唉聲嘆氣了,「你爸試驗田被泥石流毀了,這五年的心血全沒了。現在帶著村民在補種……我和他商量,讓你先去汪家幫襯,過幾天這邊的事一了結,我們就過去參加葬禮。」
初夏暖風拂面,卻讓她手腳徹底失溫。
忽地,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攏住了她,強有力的臂膀環繞著她的肩膀,將她牢牢地護在懷中。
他的手掌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不太溫柔地將她的臉頰貼靠在他的胸膛。
「黃庭軒,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她的聲音悶悶地傳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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