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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拿起一個酒杯,是晚寧昨夜喝酒的那隻杯子,他將杯口靠近鼻尖,隨即發出感慨,「嗯,近 20 年的奇楠酒,你們就這樣喝光,牛嚼牡丹啊。」

這話說的,只要不是撒了,喝光便不是暴殄天物啊。不過 20 年,平日裡山房的大大小小是她在打理,母親到底藏酒藏在哪裡啊。

眼見他眼中的笑意越來越危險,衣晚寧連忙想辦法轉移話題,迅速拿起寫字桌上的資料,遞過去。

「連先生,這是最近的新發現。」

他接過,指尖輕輕翻動著紙張,目光始終鎖定著衣晚寧,看著踮手踮腳收拾一片狼藉的衣晚寧。

語調輕鬆地勸告:「別忙了,我不會和伯母說。就算某人喝光了我的酒。」

聽到這句話,衣晚寧心中的緊張頓時消散,她不再拘束,大大咧咧地拉過椅子坐下,動作中透露出一股子豪爽。

甚至還示意連鼎文趕緊坐下,慢慢聊。

「連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他嘴角微微上揚,「問題怪多,不一定回答你。」

有件事她一直很困惑,「天和集團的幾位主事,幾乎知道我是誰,我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還要讓我去天和集團臥底。」

「為了讓他們放心。」

這超出了衣晚寧的理解範圍,她眉頭微蹙,「可以展開說說嗎?」

「自己猜。」

衣晚寧鼓起腮幫子,緊緊盯著連鼎文,突然間靈光一閃,「到撲!」

連鼎文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詞彙弄得一頭霧水,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衣晚寧已經迫不及待地解釋:「圍棋的一種下法,故意送給對方吃一顆子,然後吃掉對方更多子的戰術。我就是那顆子,對嗎?」

儘管衣晚寧的理解極其貼切,但連鼎文覺得很不舒服。大概是因為圍棋,還有那個與圍棋有關的男人。

「你可以這麼理解。」

果然是這樣嗎?衣晚寧忽然鬆懈下來,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

確實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她足夠顯眼,也足夠與黃家牽扯過多。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作為棄子,我能不能要求精神補償?」

連鼎文收起資料,食指輕輕叩了一下衣晚寧的腦門,「事沒辦好,就想著索要好處。」

「請組織放心,一定圓滿完成任務。」衣晚寧坐直表決心。

話說到這裡,連鼎文也不藏著掖著,隨即拋出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查出黃家有問題,你打算怎麼辦?」

「連先生,那是你們的事。我可是棄子。」

歸根究底,她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打工人,大局的決策並不在她的責任範圍內。那種自我內耗的事就交給聰明人去辦吧。

他抬手看腕錶里的時針,提醒:「你再不走要遲到了。」

衣晚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放心吧,連先生,我會發揮棄子最後的作用的!"她會最大程度吸引天和集團內部的注意,好讓連鼎文布下的其它線能順利查到真相。

如果搞大事情,大概率天和集團不會繼續去干預化工集團的事,化工集團高層不一定會為了利潤強行選址。那麼父親、母親的田估摸能保住,不會被干擾到。

出門前,連鼎文叫住衣晚寧。似乎帶著一絲遲疑,斟酌了一會兒才說,「你和佟瑤……」

她自信回頭,率直地說道:「女人的事,男人少插手。」

著實把連鼎文氣笑了。

第34章 黑方(上)

沉香 47.06%、熏陸 2.94%、白檀 2.94%、丁子 23.53%、甲香 17.65%、麝香 5.88%。

——閑院左大臣·黑方

每當她站於高處俯瞰,無法避免地看見這座城市五光十色,高樓林立,寸土寸金的地段里偶有幾株綠色喬木屹立。

這與布穀鳥鳴叫的山林不同,更多的是混凝土鋼鐵玻璃組成的森林。

可這不妨礙這裡成為所有追名逐利的人,最理想的戰場。

溯源起來,她是一位逃兵。

如今灰溜溜地回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發揮所長,從招標文書里順藤摸瓜找到一家規模不大、人員不齊、但是收入超越大部分上市公司盈利的『小』公司。

繼續查,還是不查,變成她眼前的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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