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年的道德修養,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讓她步履蹣跚。
也許,這正是她無法成為『成功人士』的原因吧。
這些年,黃庭軒說過的無數話語,像風一樣掠過她的耳朵。唯有那一句,像根刺一樣扎在她的心裡:晚寧太溫柔了,不適合審計。
一直沒有聽見衣晚寧的動靜,他抬起頭,正對上她直勾勾的目光。一陣心虛之後,出於愧疚,提出一個小建議,「你還可以選擇 30 天后不離婚,以天和 CEO 的兒媳婦身份殺回去。」
衣晚寧白了他一眼,直接懟回去,「想屁吃。」
歸根到底,還是她不夠謹慎,為了風光回去證明自己,輕易答應他人的邀約。這下子,差點把自己風光大葬。
「晚寧,最近我老想起以前的事。以前忽略的那些小事,忽然間一件一件冒出。」或許是想起往事,黃庭軒的聲音柔得可以流淌成曲流河。
她更換了站姿,幾分戲謔的神色掛在眉間,調侃道:「大概是因為你老了。」人只有老了,才會不停回憶往事,而不是向前看。
手執白棋的黃庭軒動作微微一頓,不服輸地說道:「我比你小三歲……哎喲。」
窗台上的毛絨錦鯉在黃庭軒腳下落地,滾了幾圈。被奪走玩具的野狐瞪大圓圓的眼睛,歪頭看著衣晚寧。
一氣之下的舉動讓衣晚寧也感到驚訝,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中暗自思忖:她不是那種容易失控的人,情緒也很少如此直接地表露出來。不知為何,最近黃庭軒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輕易點燃她的怒火。
她不僅想發泄不滿,甚至開始有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暴力傾向。實在過於鬆弛了。
反思完自己,卻發現那人半晌沒說話。心虛之下,她想說一句抱歉,卻見黃庭軒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捂著被毛絨錦鯉砸到的後腦勺,「最近,你對我動手動腳的頻率變多了。」
令她一陣哆嗦。
難道,黃庭軒腦子被打懵了?
「你沒事吧?」她關切道。
黃庭軒收起了笑容,「晚寧,30 天后,我們會老死不相往來嗎?你捨得嗎?」
「怎麼?想玩 30 天倒計時戀愛的把戲?我早就看穿你了。別想,沒門,你老實點。」衣晚寧抱起野狐,趔趔趄趄放在貓爬架上。
真的太胖了,她的胳膊不住的顫抖。養黃庭軒這裡也不錯,讓野狐吃吃苦,減減肥。
好餓。
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早餐,怪不得餓得有些胃疼,手臂也沒有力氣。於是,慣性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酸奶和餐包,吃點東西墊肚子。
當吸管戳破酸奶蓋的瞬間,衣晚寧像被按下了停止鍵,仔細地打量起酸奶包裝,尋找著生產日期。再三確認後,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因為她曾在家裡冰箱,拿到過擺放一年的酸奶。始作俑者——黃庭軒。
那味道至今難忘。
不禁搖了搖頭,試圖揮去令人不快的回憶。
家裡?!她怎麼還會認為這是自己的家。
不太對勁,一切都不對勁。
黃庭軒從不是一個會打理家務的人。他很少關心冰箱裡食物是否整齊,更不會在意裡面的食品是否新鮮,尤其她喜歡的食物,他記不住,超市有什麼他就買什麼,從來不看保存日期。
衣晚寧再次打開冰箱,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然後關上。又打開存放零食的柜子,再次關上。
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如同鼓點般急促,每一次跳動在敲打著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忽然,衣晚寧想到一個可能性,大步流星往主臥走去,大力推開衣帽間。
瞬間,如山一般倒塌的衣服迅速將她掩埋,那些衣物仿佛是過去的回憶,一下子將她厚重深埋。
緊隨其後的黃庭軒見狀,急忙上前,拖出被衣物埋住的晚寧,連聲詢問她是否受傷。
衣晚寧一身是汗,狼狽地坐在床邊,大口地喘著氣。
等到呼吸漸漸平穩,她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黃庭軒,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當時離婚,我都扔進垃圾桶……你,你撿回來了?"
那個總是嫌麻煩,連丟垃圾都不願意多走兩步的黃庭軒;那個溫柔到冷漠,讓她感覺不到一絲愛意的黃庭軒;那個總是站在高山之巔俯瞰一切的黃庭軒。
她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衣晚寧大力推開黃庭軒,走進那間半明半暗的書房。
書房裡,一切如舊,每一件物品都靜靜地待在它們原本的位置,她未完成的藤編小手工,甚至還放在桌上。
仿佛時間從未在這間屋子裡流逝。
除了那個曾經碎裂的結婚紀念瓷盤,經過金繕修復,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亞克力罩里;那些一片片粘回去的玻璃球,裡面靜靜躺著她的求婚戒指和婚戒。
大漆首飾盒的旁邊,還多了一個小小的圓形漆盒,裡面珍藏著她在結婚那年親手製作的合香香丸。
「黃庭軒!」她幾乎咬著後槽牙喊他的名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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