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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父親也在其中,不時指揮學生,或者自己親自上手。

還未等她休息夠,便被她父親喊下田,幫忙測量計算植株平均高度。

隨著夜幕降臨,衣晚寧疲憊不堪,仿佛連靈魂都要隨之吐出。

更糟糕的是,還未回到山房,天空突然降下傾盆大雨。

沒有攜帶任何避雨工具,自然不敢在大樹下逗留,只能硬著頭皮冒雨前行。

山路變得濕滑難行,衣晚寧和穀雨跌跌撞撞,摔了好幾跤。

終於回到山房時,膝蓋和手肘上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擦傷。

洗去一天的疲憊,清理好傷口,衣晚寧對著穀雨堅定地宣告:「明天絕對別叫我,我不去。」

穀雨卻笑嘻嘻地說:「可是,汪洋讓我多帶你乾乾活,這樣你的腦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你這是打著關心的幌子,實則是在騙免費勞動力。」衣晚寧識破了穀雨的小心思。

「嘿嘿,被看穿了呀。」穀雨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更加開心。

女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透過半掩的門扉,飄蕩進茶空間內。

此時,連鼎文正專注地燒水泡茶,那笑聲讓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手不停,優雅倒茶。

汪洋接過茶杯,一口飲盡,那豪邁的喝法,不像是在品嘗茶的香醇,更像是在暢飲烈酒。

「連先生,你看我的手。」汪洋伸出手,掌心朝上,顯露出斑駁的痕跡。

連鼎文抬眼望去,只見汪洋的手掌上,指紋和掌紋模糊不清,顯然是長期接觸化學藥劑留下的痕跡。

「抱歉,我沒那方面的嗜好。」連鼎文幽默地回應,避開他認為汪洋想要博取的同情,以增加談判里的籌碼。

「你這絕對是被我妹妹感染了奇怪想法。」汪洋繼續說道,「我是說,你看,我指紋掌紋什麼的,早就被化學藥劑融得差不多。舉凡需要指紋的地方,我都寸步難行。所以,你能理解我們這一代化工人的堅持嗎?」

汪洋的話語中,更多的是對自己職業的自豪和驕傲。

「可以。」連鼎文認真地回答,「我不是那種喜歡過分追求 KPI 的人,但是我需要你提供出穩定十年不出任何安全事故的方案。」

「那可不簡單。」汪洋沉吟著。

他知道連鼎文的要求意味著什麼。

這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遇。

不巧,他是一個喜歡挑戰,熱愛抓住機遇的人。

山房下雨,淋濕城裡。

黃庭軒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地區實時天氣預報,不合時宜地想著。

她那邊下著雨,淋濕的卻是他這邊牽掛的心。

今天的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在閒暇時,想起他。

大概不會吧。

他落下棋子。

滴滴滴——密碼鎖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內迴響,清晰而急促。

他從棋盤上抬起頭,轉向門口。期盼是她回來。

門打開,是父親。

「小軒,你在家啊。」 黃伯伯拎著很多保健品,看樣子,像有什麼人送了他,老人家直接送到他這裡。

「爸,你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兩天。」 黃庭軒站起,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還是露出久違的舒心笑容。

「晚寧呢?我得當面謝謝她。」 父親邊說邊走進屋內放下那些保健品,目光在屋內四處尋找。

「她回山房了。」 黃庭軒回答。

「回去幾天?」 父親繼續追問,對他的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不知道啊,大概她想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

他也不知道晚寧何時會回來,只能在原地耐心等待。

「哦。」 父親應了一聲。

「你不問問我,最近圍棋下得怎麼樣?」 黃庭軒試探性地問道,希望喚醒父親那少得可憐的父愛。

「你是成年人了,你自己有分寸。以後你不想下圍棋了,別創業,也別來公司里上班。我就謝天謝地了。」 父親的話語裡雖然嫌棄,但確是讓他自由自在的意味。

「哎。」 他還沒嘆氣完。

父親已經開始發話:「你不是經商那塊料,你媽媽和我一直那麼認為,小時候還以為你會成為一名畫家,沒想到卻成了職業棋手。」

話罷了,父親嘆了口氣,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美好。

有一件事,黃庭軒想問自己的父親很久了。

「爸,你以前想媽媽的時候,會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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