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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暨看了一眼她額前凌亂的髮絲,抬手輕輕幫她把頭髮撩到左邊耳後,粗糲的指尖滑過她滑嫩的耳後,蔣望舒身體一僵,瞬間連彆扭都忘了。

她只能把頭側了回來,以此來掩飾她有些癢的左耳根。可這樣一來,她和蔣暨的視線就對上了。

「為什麼不高興?」他認真地看著她的臉,低聲問道。

蔣望舒抿了抿唇,說的話卻是牛頭不對馬嘴,正像她彆扭的性子一樣:「那你不喝酒,你讓煜燁哥幹什麼去?」

蔣暨愣了一下,隨即眼底划過一絲笑意:「那他喝酒,我吃魚?」

蔣望舒心裡莫名一松,她咕噥了一句:「那多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蔣暨低聲道,眼底寫滿了縱容:「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喝酒了。」

「沒不喜歡。」蔣望舒有些著急地回答道。蔣暨基本上就沒什麼興趣愛好,好不容易有一樣喜歡的東西,而且偶爾喝酒也不至於傷身體,她怎麼會反對呢?只是......

「那怎麼不高興?」他低聲又問道。

蔣望舒抿了抿唇,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蔣暨沒有說話,就那麼坐在那裡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蔣望舒醞釀了好一會,才憋出來一句:「你......你以前不喝的。」

蔣暨愣了一下,他大概知道蔣望舒在在意什麼了。就像他看到她從前短短的頭髮變成如今飄揚的長髮一樣,在他看到的第一眼,心裡也有一點酸澀的情緒。這種情緒是因為多年缺席對方的生活,乍一眼瞧見對方的變化而產生的,蔣暨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去形容,但是他或許是懂的。

於是他垂下頭,認真地和蔣望舒道歉:「抱歉,月亮,我沒有及時跟你說,就是這幾年有時候無聊的時候會一個人喝一點酒,有時候有幾個朋友過來會跟他們一起喝一點,喝的都不多,就當是一種消遣的方式。」

蔣望舒的眼眶莫名有些酸澀,他有什麼需要道歉的?應該要道歉的人是她才對吧,明明是她要離開的。

蔣望舒張口想說什麼,最後因為彆扭,或者是因為不好意思,她只是小聲說了一句:「我想下去吃點東西。」

蔣暨的眼裡染上笑意:「好,把外套穿上,不要著涼了。」

蔣望舒應了一聲,乖乖把厚厚的棉衣外套穿上,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蔣暨去天台的雜物間裡拿了一罐桑葚酒,蔣望舒跟在他後面下了樓,視線有些好奇地黏在那罐紫紅色的液體上。

酒她當然喝過,這幾年陪著老闆去應酬,她連酒量都練出來了。但她們喝的大部分是紅酒,有時候甚至是白酒,喝酒對她來說是任務,在飯局之外的地方,她從來沒有自己主動喝過酒。可是......桑葚酒會是什麼味道,會比較甜嗎?

「桑葚酒是甜的嗎?」蔣望舒舔了舔嘴唇,有些好奇地問。

「不算是甜的。」蔣暨似乎察覺到蔣望舒想要試試酒味的意圖,低聲制止道:「你現在生病不能喝,好了後想喝再試試。」

蔣望舒有些低落地「哦」了一聲,跟在蔣暨屁股後面去了門口。

往常在客廳支起來的小桌子被陳煜燁移到了門口的棚下面,看樣子他早就已經輕車熟路。聽見腳步聲,陳煜燁一邊拆酸菜魚的包裝一邊抱怨:「拿個酒怎麼這麼久——」他聲音一頓,因為看到了蔣暨身後的蔣望舒。

原來是上去哄人下來了。陳煜燁「嘖」一聲,然後馬上換上笑臉:「月亮妹妹也來了啊,月亮妹妹要跟著哥哥們喝點酒不?」

「別招她。」蔣暨警告地看了陳煜燁一眼:「她燒剛退。」

陳煜燁又「嘖」了一聲,在心裡暗罵蔣暨有異性沒人性,索性眼不見為淨:「快快快,給我倒點酒。」

蔣暨開了那罐桑葚酒,給陳煜燁的玻璃杯里倒了八成滿,正要往他自己的杯子裡倒時,蔣望舒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他的玻璃杯上,蔣暨動作一頓,隨即面色如常地繼續倒酒,最後只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五成滿。

陳煜燁喝了一口酒,還在眯著眼睛感受酒的醇香時,蔣暨已經拿了個小碗,在給蔣望舒夾東西吃。蔣望舒不是很喜歡吃魚,但是卻很喜歡吃酸菜魚里熬得軟爛的芋頭,還有喜歡吃酸菜魚裡面放的甜玉米。

蔣暨給她挑了幾塊,抬手遞給她時,卻突然想起來蔣望舒把那一整碗的香菜都挑出來的舉動,她以前喜歡吃的,會不會現在不喜歡了?

在他猶豫的幾秒內,蔣望舒已經接過碗,低頭咬了口熱乎的芋頭,注意到蔣暨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她側頭疑惑地看向他。

蔣暨搖了搖頭,低下頭掩飾自己眼底的笑意。

坐在對面的陳煜燁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有了蔣暨先前承認對蔣望舒不懷好意的鋪墊,他總感覺他們兩個人之間暗流涌動的。

蔣暨應該還沒有跟蔣望舒說過他的感情吧?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強調要他別在蔣望舒面前講。所以蔣望舒對蔣暨有沒有特殊的感情呢?

陳煜燁心裡有了主意。他一邊夾魚肉吃,一邊假裝不經意地問起:「誒,阿暨,我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妹子怎麼樣?我那群同學裡面還好多單身的呢!」

蔣暨的太陽穴一跳,他看向陳煜燁,滿臉都寫著「你在整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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