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征是會噁心人的。
原劇情里,「善良柔弱」的沈素心成全了他和阿黎,答應替他遮掩,他還要主動搬到前院,不給正妻一點應有的體面。
而現在,燭音明晃晃表明嫌棄,他反而犯起賤骨頭了。
「我為什麼要去前院?」他牽起嘴角,冷笑,「今夜是你我大婚之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夫人,該你服侍為夫就寢才是。」
燭音揚眉看他一眼,慢吞吞地問:「哦?真的嗎?你想要我服侍?」
謝征想起那幾巴掌,後背一涼。
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做到的,明明打起來那麼疼,可居然不紅不腫,旁人丁點都看不出來。
他總不能主動去和人說,被自己的新婚夫人掌摑了吧?
「趁我現在懶得搭理你,你自己識趣點,滾出去吧。」燭音看著那張臉就煩,語氣里已經帶上了一絲命令之意。
謝征一愣。
他心裡浮現出怒意和憤恨,想要反駁,想要告訴面前的女人,自己才是侯府的世子,是她的夫主。他想讓她知道藐視自己的代價。
可事實上,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面色漲紅,拂袖而去。
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們噤若寒蟬。
今夜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們在世子和世子夫人院子裡伺候,都已經做好了明日大早起來領賞錢的心理準備了。
可今夜這是怎麼了?
先是世子和世子夫人不按規矩行洞房禮,緊接著,夫人過來了,侯爺也過來了。
現在更嚇人,世子居然被世子夫人趕出來了!
不等她們細想,屋裡傳來世子夫人喚人的動靜。
燭音讓人給自己卸下了沉重的婚服和釵環,丫鬟們提了熱水進來,沐浴,重新更衣。
最後,清清爽爽地入睡。
這一夜,整個侯府,只有她一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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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面色紅潤的燭音見到了眼下青黑,還一臉鬱卒的謝征。
謝征顯然一晚上沒睡,也不知道他一整個晚上想了些什麼,面對燭音,居然沒昨夜那樣憤恨了。
他被伺候著換了身衣裳,同燭音道:「待會兒去拜見祖父,你收斂著點,別讓我們的事擾了祖父休養。」
「請停止你的廢話。」燭音打斷他的話,「什麼叫我們的事,我什麼事都沒有,是你的骯髒事。」
謝征氣悶片刻,忍了:「是我的事,行了吧?我的意思是,祖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只想看著小輩們好好的。我和阿黎那點事,莫要告訴他。」
「不行。」
「沈素心!」謝征似是不可思議,「你怎麼如此冷血!」
他指責她:「祖父他老人家那麼疼愛你,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肯替他老人家著想。」
「別給我來這一套,我不吃。」燭音仔細打量著剛剛丫鬟給她戴上的玉鐲,那玉清透至極,如一汪清泉懸於腕間。
她欣賞了片刻,才笑一聲:「我真想知道你哪兒來那麼大臉,分明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不過幾句話,就想把責任往我頭上扣。」
替她梳發的丫鬟戰戰兢兢,聽著年輕的世子夫人嘴裡輕貓淡寫吐出大不敬的話語:
「我肯定要告訴老爺子的。說難聽些,就算等會兒,老爺子被氣死在大堂上,那也是被你謝征沒臉沒皮欺負我一個孤女氣死的,跟柔弱無辜的我呀,半點關係都沒有。」
「你!」
「你不說,老爺子就不會知道!」
燭音笑容倏地落下,抓起手邊妝奩里的東西兜頭就砸了謝征一臉。
她動作不大,力氣卻不小,那一手抓的,珍珠戒指珠釵都有。
謝征躲避不及,只覺臉上一痛,就聽到丫鬟尖叫的聲音:
「世子!您臉上流血啦!」
始作俑者還要冷冷睨他一眼,罵一聲:「晦氣東西!」
「你現在倒是知道,我可以不告訴你祖父了。」
「怎麼昨天晚上迫不及待地告訴我,就一刻也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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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也用不著瞞了。
謝征臉上帶著好幾道劃傷,緊急處理止了血,傷口卻是不能復原。
他頂著一臉傷去請安。
廣寧侯和侯夫人看到他的臉,面色鐵青,但看著旁邊神色淡定的燭音,到底沒說什麼。
燭音去看主位上的老人。
老爺子今天換了身暗紅色的外袍,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他見謝征這模樣,顯然十分吃驚:「這是怎麼了?」
謝征不吭聲,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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