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明知被針對,也只能先賠笑著忍了。
桑氏打圓場:「大老遠的路,怎麼還帶著這麼多刀?」
「她平素沒有別的愛好,」陸念目光關愛,「就是喜歡下廚做菜,便給她搜羅了這些。」
「既是喜好,京中也能置辦,」桑氏笑著與阿薇招手,想把人叫過來,免得再嚇李嬤嬤,「京中東西齊備,等安頓好了後讓人帶你多去逛些做廚刀生意的鋪子,看看有沒有合眼的。」
「我原也是這般想,」阿薇沒駁桑氏面子,「只是想到路途太遠、說不好半道上會不會遇著事,萬一有歹人,我有趁手的刀具、也能防身。
到底是用慣了的,我也念舊,新的不及舊的順手。」
桑氏笑容依舊,只是迅速瞥了定西侯一眼。
這幾句新舊,仿佛意有所指。
侯爺面色如常,許是沒有聽出來,許是聽出來了也當不知。
大姑姐攜女回京,想來之後府里日子太平不了。
當然,輪不到她先指手畫腳上。
桑氏也當聽不懂:「阿薇提醒我了,也不曉得你吃不吃得慣府里飯菜,今晚先試試,若不合口味就告訴姚嬤嬤,想吃什麼蜀地菜也只管提,哪怕府里不會做、外頭也有蜀地口味的酒樓,我讓人去買。」
阿薇從善如流應下,又道:「您放心,我會下廚,想吃什麼我能自己做,到時候也請舅娘嘗嘗。」
桑氏眉開眼笑。
罷了。
不太平也不是鬧的她。
不管大姑姐如何,這外甥女還是人美嘴甜的。
桑氏很喜歡女兒,可惜成親多年、也只生了一個兒子就再沒有動靜了。
兒子叫陸致,剛過了十二歲生辰,正是不好管的年紀,讓桑氏頗為頭痛。
一想起女兒家的好,桑氏心熱,與阿薇細緻商量起了新衣新首飾,京里時興的款式花樣,日常愛用的是金是銀還是玉……
說得起興,又盤算起了過些時日帶阿薇去布莊、金銀鋪子、胭脂鋪子逛逛。
絮絮叨叨的女兒事,聽得在座的定西侯父子兩人面面相覷。
插不上嘴,也不懂。
定西侯不摻和這些,既然當家兒媳對陸念母女回府並無意見、且十分親厚,他便放心了。
不過,對於女兒,他還是要多叮囑兩句。
「阿念,如今府里是你弟媳管著,以前你們沒有打過交道,往後和睦相處。」
陸念聞聲轉頭,直直看著定西侯,眼神一錯不錯的。
「您的意思,」陸念直截了當、毫不修飾,「我和岑氏舊梁子深,三十年了化解不了,我在岑氏手裡討生活,不是我折騰她就是她磋磨我,別想太平。
但我與弟妹頭一天見,我別置喙她如何管家,她不剋扣我們娘倆的日子,不結仇,自此安安生生住著。
我也只需與弟妹打交道,不用去理會不管家的岑氏了。
是這麼一個說道吧?」
定西侯險些叫一口茶嗆著。
他行走朝堂多年、自認為臉皮還算厚實,也被陸念這麼掰開揉碎的說話方式給弄得下不來台。
看破不說破,怎麼就不懂呢?
再說,岑氏何時有磋磨過阿念?都是阿念折騰岑氏。
定西侯想挽回顏面、說幾句責備的話,一想到陸念舟車勞頓地回來,又心軟了。
清了清嗓子,他道:「今日事多繁雜、周轉不開,後日置宴與你們接風洗塵。」
說完,定西侯起身,三兩步走了出去。
陸念歪身子坐著,一點沒有起身恭送的意思,反倒是眼神又落到了陸駿身上:「父親走了,你不跟上?」
陸駿沒有領會。
他與桑氏一道來,自然一道走。
桑氏還在與阿薇熱情說事。
陸念嗤笑了聲:「我以前不讓你跟著父親,你又哭又喊都要跟著去秋碧園當兒子,現在怎麼讓你去都不去了?」
陸駿氣悶。
大姐又開始了,要麼點炮要麼陰陽,就沒法好好說話。
今日已經夠煩夠霉的了,陸駿不想受這個氣,就去催桑氏。
桑氏順著他、起了身,嘴上還在念叨:「有事只管來尋我和姚嬤嬤。」
阿薇送他們夫妻,見李嬤嬤還站著,道:「嬤嬤不懂廚房,是懂布菜?」
李嬤嬤豈會在這裡伺候?
偏她嘴慢,陸念已經接了話:「不勞動手,別壞我胃口!」
李嬤嬤還記得岑氏的「以退為進」、讓陸念鬧騰的大計,根本不敢硬頂回去,只能死死捏著拳頭。
「侯夫人使老奴來看看您這兒短缺什麼,現在世子夫人都安排好了,老奴這就告退。」
「阿駿,」陸念直接問道,「弟媳的當家權是吵來的還是搶來的?安頓我們娘倆這麼點小事,還值得岑氏遣個婆子來盯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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