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尋思出來的那點破事!
我告訴您,我不是好東西,您也不是好東西!我們誰也別看不上誰!」
哐!
屋裡的「腥風」以一場「血雨」終結。
爭吵間,不知是誰撞倒了桌上的花瓶,瓷片濺開,徐夫人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不算深卻見了血,瓶中水流了一地,濕了馮家老太太的鞋子。
腳下一滑,老太太險些摔倒,還好邊上婆子扶著。
徐夫人臉上吃痛,抬手抹了一把,血色讓她眼底全是寒光:「夫君正愁此次升不了官,這時候再鬧出休妻的傳聞,您就等著他被御史參上一疊摺子吧!」
扔下這句話,她轉頭就走,根本不管馮家老太太在後面跳腳大罵。
回到屋裡,坐在梳妝檯前,徐夫人對著鏡子看傷口。
血已經止住了。
丫鬟在身邊瑟瑟發抖,徐夫人道:「尋些傷藥來,要塗上看著慘的。」
等丫鬟去了,她才垮下來,捂著胸口嘆氣。
與婆母大戰一場,之後她還要應對夫君,必須要慘一些,柔弱一些。
好在,她還算擅長這種。
剛才與婆母不管不顧的爭吵,才是徐夫人的弱項。
她罵人的話術,全是學的余姑娘,把余姑娘罵她的又給罵到婆母頭上去。
反正都是半斤對八兩,她幹的事情,她婆母也都幹了。
馮家這廂硝煙戰場,定西侯府里,阿薇向陸念打聽大慈寺。
「大慈寺在西山半山腰上,我以前去過,不是什麼大寺,」陸念回憶著,「京里百姓求子求姻緣求運勢的,有好幾處靈驗之處,輪不到大慈寺。大慈寺供奉故人香火,求個往生平順。」
阿薇聽著,問:「您去那兒是給外祖母供奉?」
「原是那麼想的,去看過之後我就改主意了,」陸念慢悠悠道,「定西侯府有的是地方,我母親為何要在山上受供奉?
我就在家裡供,招了十八個和尚日日在家裡誦經,香火錢走公帳。
岑氏想要賢名,那就老老實實給我掏錢。」
阿薇點點頭,這的確是陸念會做的事。
陸念繼續道:「我出閣前才挪去了寺里,我不在京中,岑氏有的是法子不聲不響斷了供奉,不如供在外頭,我一次交夠銀錢。
我也沒吃虧,敲了公中一大筆,又從阿駿私房錢里搬走不少。
不過沒有供去大慈寺,就供在城裡相國寺,父親每日上下朝都得經過外頭。
我管他記得不記得,反正就得從那兒走。」
阿薇又聽陸念說了些大慈寺的事,第二日便帶上先前採買的香燭、與聞嬤嬤一道上了西山。
第38章 一筆一划,皆是鮮血(兩更合一求月票)
馬車停在山門外。
阿薇抬頭,看了眼「大慈寺」的題字,便跟著知客僧往裡走。
黃牆黛瓦,香火比不得那日去的法音寺,卻也算不得很蕭條。
聞嬤嬤與知客僧說著來意:「相熟人家的長輩早年離世後供奉在貴寺之中,那家晚輩後來離了京城,沒能再來祭拜,便托我家姑娘來看看,清掃整理一番,亦再添些香油錢。」
知客僧念了聲佛號,引她們拜過幾處大殿,一路行至後山塔林。
一眼看去,數不清有多少佛塔落在青石板的地磚上,磚縫中有隱隱青苔,伴著遠處吹來的佛香,讓人有一種脫出塵世之感。
只是,阿薇與聞嬤嬤交換了個眼神。
這裡與陸念記憶里的大慈寺不同了。
「貴寺近幾年修繕過?」阿薇問。
若說前頭寶殿經過翻新粉刷、去了陳年印跡也就罷了,塔林為何看著也是新造一般?
既是以供奉聞名的老寺,塔林存在幾十年甚至百年,該以加固為主、不至於如新砌似的。
何況石塔多是供高僧,她們尋世俗人的往生牌,不該來這裡。
「前年山中雨水過盛,敝寺遭泥石侵襲毀了大半,全靠著信徒支持重修寺廟才有了今日模樣,」知客僧很是坦誠,又指著眼前塔林,道,「當時幾乎所有的墓塔與供奉的大殿全部被沖毀,混在一起,無法區分開了。
住持為驚擾故人清靜安寧愧疚不已,重修時便全築了石塔,重新刻牌。
只是,衝散之數無法全部尋回……」
阿薇明白了。
山洪兇險,無法保全,水去後尋回來一部分舊的,又翻了些陳年舊檔,京中親眷聽聞消息來補,最終補了個七七八八,新築牌位,供奉在石塔密密的內凹佛龕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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