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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死,他那老娘也得死。

龔枚是被彭祿害的,他聽了彭祿的話,來找我追問彭祿死前到底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定要多管閒事!

明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從來沒有人知曉,為什麼?為什麼被翻出來?!」

在驚人的真相和連聲的質問里,岑睦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第120章 你今日,必死無疑!(五千大章)

為什麼?

祖父問了他很多遍為什麼,但岑睦一句都不敢回答。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夜的廣客來。

他記得那一桌子菜,記得喝下去的酒,也記得搖曳的油燈光背後,那個向他打聽彭祿的人。

只是,岑睦無論怎麼回憶,他都想不起當時余姑娘是個什麼神情了。

劃開渾沌的是那落地碎裂的酒具。

他好像又聽見了那碎瓷的聲音,炸得他險些從地上跳起來。

岑睦斷定,就是余姑娘害了他!

為什麼?

岑睦也很想問為什麼?

不是說好了酒桌上的事酒桌上了,之後再不提了嗎?

結果呢?

余如薇竟然把他賣了!

他那麼相信她!

思及此處,岑睦抬手作拳,重重捶打了下腦袋。

不,是他不得不信她!

他那時候失言了,除了相信余如薇,除了僥倖,他還能怎麼辦呢?

酒後胡言亂語,這事他根本不敢告訴祖父。

一如現在,岑睦也不敢把這個答案給到祖父。

祖父告誡過她,莫要去廣客來,莫要和余如薇扯上干係,能把姑母折騰到莊子上去「養病」的母女沒一個是善茬。

是他自己不聽不信,他以為能把余如薇玩弄在手掌之中,沒想到卻是反過來……

「阿睦,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岑睦恍惚間聽見岑太保問話,倏然抬起頭來。

被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岑睦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沒、沒有……」

岑太保不語。

岑睦迴避開他的視線,用力扣了把掌心,痛感讓他稍冷靜了幾分:「祖父,聖上罰您閉門思過,是要閉門到什麼時候?

我、我是說,您不會有事吧?岑家不會有事吧?」

岑太保長嘆了一口氣。

若只是彈劾,岑太保不怕,他為官幾十年,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他怕的是聖上的態度。

郡王氣勢洶洶發難的背後,是聖上要拿下他。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聖上想做到哪一步,是給他留最後一份體面、告老還鄉,還是逼他辭官、名聲不存,亦或是想要他岑文淵的命!

岑太保自認還算了解聖上。

自巫蠱案後,聖上這幾年脾氣收了不少,而他岑文淵又有救駕之功在身。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依仗。

結果,今日金鑾殿上的狀況告訴他,若是事情惡化下去,聖上根本不顧那份舊日恩情。

「我說不準,」岑太保盯著岑睦,仔細交代道,「閉門思過,謹言慎行,不止是對我,也是對家中每一個人,千萬不要再惹是非。你們只需要老實些,其餘的,我另想辦法。」

岑睦應下來,退了出去。

岑太保抹了一把臉,眼神陰鷙。

他看出來了。

事情八成壞在阿睦身上。

郡王和定西侯府那小丫頭片子有往來,阿睦在那小丫頭面前說漏了嘴,轉頭就會傳到郡王爺耳朵里。

不,指不定不是說漏了,是那余如薇故意引著阿睦說的。

岑太保心中有猜測,但他沒有向岑睦發火。

事到如今,發火有什麼用?

他要的是自救!

該慶幸的是,他前些時日把陸益調離了京城。

陸念母女兩人再能興風作浪,她們還不能直接插手得了金鑾殿上的事,要是陸益還在京里,更是麻煩。

閉門謝客的太保府,外頭看著還算風平浪靜,裡頭卻是陰雲密布。

原本,因著岑太保偏心岑睦而積攢下來的不滿,在明白事情因何而起之後,責難一片。

岑睦挨了好幾通責罵、嘲諷,甚至被他的父親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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