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夫人開了口,聲音嘶啞:「是不是你們害了我女兒?」
應蕊搖頭。
於家夫人又道:「我知道你不會認,但我也知道,一定和你們文壽伯府脫不了干係。」
應蕊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我不是你母親,我不會心疼你,所以你不用和我裝你那點把戲,」於家夫人冷聲道,「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女兒一條命,你們應家還一條命。
除非你告訴我下手的人是誰,要不然就是你了。
你們家中五姐妹,就你身邊帶的人手最少。
我柿子挑軟的捏,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麼不像其他姐妹那樣有排場。
一命換一命,我覺得很公平。」
應蕊瞪大了眼睛,先前才落下去的心又瞬間懸了起來。
她睜不開捆綁,只能嗚嗚嗚叫了不停。
「你有話要說?」
應蕊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於家夫人看了眼嬤嬤,那身材健碩的嬤嬤上前,拿出塞在應蕊口中的帕子。
顧不上嘴角傷口,也顧不上狼狽流下來的唾液,應蕊不由自主大口喘息,顫著聲問:「公平?哪裡公平?您女兒的死跟我沒關係!您要賠命也不該找我!」
「那我要找誰?」於家夫人問。
「找……」應蕊下意識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反倒是眼淚簌簌滾落下來。
一半是怕的,一半是已經哭了那就哭得再慘些。
「都說您女兒是病故的,其餘的事,我當真不知道。」
「哪怕她是被害了,那也該冤有頭、債有主,您討債不能討我這裡,不能討到文壽伯府來。」
「您該去找真兇,您把我抓起來又什麼用呢?」
於家夫人木著臉看她哭。
應蕊哭得梨花帶雨,於家夫人滿腦子都是「廢物」、「沒骨氣」、「丑」。
女兒家,還是得像她的阿嫻。
阿嫻從小就是個勇敢的姑娘家。
走路摔了、自己爬起來,跌得狠了,眼淚湧出來了,也不會只哭不努力。
上房揭瓦、爬樹摘果,阿嫻的精神頭絲毫不輸給她的哥哥們。
她太喜歡阿嫻了。
喜歡她像初升的太陽一樣的朝氣蓬勃。
可明明是最美的二八年華,日光墜地,永入黑暗。
於家夫人為此恨了小姑子與周沅十餘年,也恨不顧她反對答應了親事的公婆丈夫。
她知道這其實怪不了他們,但她總得恨些什麼,靠著這份恨、度過喪女的歲月。
現在,她又有了新的目標。
於家夫人問:「不是文壽伯府,那是誰?」
應蕊慘兮兮道:「我不知道……」
「性命與名聲,」於家夫人一字一字道,「你說不是你們害了阿嫻的性命,但你們踩了她的名聲!」
「她和阿沅說親,她被剋死了,就是她命不好。」
「你們家拒親,你妹妹大富大貴。」
「你文壽伯府要攀高枝是你們自己的事,但你們憑什麼踩著阿嫻的命往上爬?」
「所以,還是一命還一命。」
應蕊哭不下去了,她和於家夫人根本說不通。
這命怎麼能等同呢?
再說了、再說了……
「再說踩著您女兒的命往上爬的是我五妹,不是我!」應蕊急聲道,「您要算帳、跟她算!」
於家夫人嘆了聲:「她是皇子妃,我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們是親姐妹,都一樣的。」
「瘋子!」應蕊被她那滿含著殺意的眼睛看得渾身發抖,「我看您瘋了!」
「是啊!」於家夫人頷首道,「我就是瘋得太遲了!」
應蕊的嘴重新被堵上了。
於家夫人扶著嬤嬤的胳膊往外頭走。
這裡是她名下一處舊宅子,把應蕊關在這裡,由人看守好,神不知鬼不覺的。
文壽伯府找了應蕊兩日。
文壽伯夫人急病了,拖著病體去求助應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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