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拘謹地坐著,好幾次抬頭看洛嶼,有很多想問的問題。
「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孤不怕被冒犯的。」
明明天還沒有多冷,他卻裹著很厚的披風,兩片薄唇緊緊抿著,胸腔還時不時咳嗽幾聲。
可他看阿難的眼神,一直都是那麼溫柔。
「你是不是有上輩子的記憶?」阿難揪著小爪子,小聲問道。
「嗯。」
聽到他承認了,阿難吐了一口氣。
怪不得,怪不得很多事情都脫離軌跡了。
也怪不得好幾次危險他都能躲開。
「那,你知道煙蘿姐姐……」
「知道,她死了,死在了上一世,死在了孤的懷裡。」
洛嶼搖頭,他神色和語氣都很平靜,甚至看不出一絲波瀾,好似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阿難卻能看到,他袖子那處被狠狠攥住,褶皺十分明顯。
他在掩藏自己的痛苦。
「你是怎麼知道的?」阿難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一個人絕望到極致,很有可能就能將你們喚出來。煙蘿如此,孤也如此。」
「可等孤將空間召喚出來,甚至願意以靈魂獻祭的時候,卻被告知,一個世界,只能同時存在兩個任務者。」
「孤是第三個,所以被拒絕了。可孤不甘心啊,總想替她做點什麼,一睜開眼,孤竟帶著記憶回來了。」
聽著太子的解釋,阿難又沉默了。
只能同時存在兩個任務者……
只能同時存在兩個任務者!
只能同時存在兩個任務者!!!
這個規定,它怎麼不知道,它一開始以為,一個世界只能存在一個任務者來著。
在這個任務開始之前,空間也沒有對他們有任何提示。
「所以,一個任務者是我們家音音,另外一個是……」
「程肆卿。」洛嶼說出了三個字。
他搖頭,臉上終於露出了茫然。
「為什麼要給劊子手重來的機會!為什麼孤的煙蘿灰飛煙滅,可他卻還能成為任務者。」
阿難也沉默了。
它也沒有想到,就程肆卿這樣的魔鬼,居然也能成為宿主。
「那你知道,程肆卿的攻略任務是什麼嗎?」阿難想起這個問題,它著急地問道。
這個很重要的。
可洛嶼卻搖了搖頭。
「孤不知道。即使孤是帶著記憶重生的,卻依舊很被動。孤從睜眼的那一天開始,就開始布局,步步為營,小心翼翼。」
「孤知道換不來她重生了,但孤也要幫她的任務者完成任務。」
「所以,你猜到了我們被委託的任務是……」
「與程肆卿同歸於盡,換孤安然活著。」洛嶼打斷了它的話。
不等阿難再問出疑問,洛嶼又解釋:「這的確像是煙蘿能許下的願望。」
「 她總是替別人考慮,從未想過自己。」
「在巫族的時候, 她被族人虐待。」
「去了程府,程肆卿又將她視作棋子。」
「她的近二十年,吃盡了苦頭,最後,孤都沒能保護好她。」
說著說著,洛嶼嗓子一陣腥甜。
他重重地咳了一聲,手指上被鮮血染紅。
「你……你,你要不要吃點藥,你是不是生病了?「阿難著急地跳起來,擔憂地問道。
「這不是病。」洛嶼看著手掌心的殷紅,他喃喃自語。
阿難的心咯噔一沉。
它明白了,是巫術。
愛得越深,鑽心之痛就越明顯。
看著他削瘦的身軀,阿難的心情無比沉重。
他該有多愛她!
重生後的日日夜夜,他是怎麼讓自己接受煙蘿姐姐死了的事實,又是怎麼熬過每一次因思念而帶來的鑽心之痛的。
「原來,你從上一世開始就知道煙蘿姐姐是程肆卿的棋子了,可你……」
「嗯,孤早就知道了她是程肆卿的人。可孤從未怨過她。」
「她何錯之有?是程肆卿騙了她。」
「孤只恨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她。」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她年幼時救過孤,程肆卿也不會算計她。說到底,她這一生都是被孤所累。」
洛嶼垂眸,藏住眼眸里的苦楚,原本就蒼白的唇瓣,此時一點血色都沒有。
修長的指骨狠狠地攥著袖子,無聲地壓抑自己的痛苦。
阿難低著頭,偷偷地抹眼淚。
它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什麼都幫不了他們。
「謝謝啊,小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對孤的唯一眷顧,孤在睜開眼睛之後,居然能看到你們系統的存在。」
洛嶼抬頭看著它,眼神溫和且平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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