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力量，的確很難達成所求。

但如果是成千上萬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能感覺到，空間開始出現了裂痕，隨時都能崩壞。

蘇音擋在他的面前，抬頭看著夜空，她高聲說——

「是，人想得到什麼，就該付出代價。」

「若想重生改變現狀，就得給出誠意。」

「可一定是要灰飛煙滅嗎？」

「您回頭看看，那些虔誠的哀求，真切的祝福，難道還不足以給他們換一個來生嗎？」

漫長的沉默過後，空間的裂痕越來越大。

風眠張口想說什麼，但看著她堅定的背影，他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他選擇相信她。

終於，在所有空間站要徹底崩壞的時候，天空上那一顆顆星星開始落下。

取而代之的是，雲霧散開，月亮明亮無比。

風眠面露驚喜。

他們這是……成功了？

還未等他和蘇音慶祝，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傳來暖意。

他低頭一看，發現蘇音將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傳給他。

「蘇音，你在幹什麼！你成功了，你現在可以和我去第三層世界，以後也不會有獻祭靈魂的規則了，你……」

「可是，我不想去第三世界了。我的真正心愿已經完成了。」蘇音搖了搖頭。

「風眠，其實你是一個不錯的主神。我的這身精神力都給你，以後希望你能維護好空間，拯救更多的人。」

「人要想獲得東西，就得付出代價。我求得改變規則，就該舍我的精神力，這很公平。這個世界只能有一個主神，所以風眠，再見了。」

「不，蘇音！」風眠想抓著她。

可她卻微笑著鬆開了他的手，直接消失在原地。

風眠恍神。

她竟用所有的積分選擇隱匿自己的行蹤，這就意味著，即使是他，以後也不會找到她的下落了。

他低頭看著手掌心，那裡還有她給她留的一段話。

【我不怨你當初算計我，你一開始也只是擔心我破壞規則，引起動亂罷了。我和阿難很高興認識你，尊敬的主神大人。】

……

孤兒院的角落裡，蘇音正蹲在地上捏泥土。

突然，她的前面投下一片陰影。

十幾歲的邵栩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眉眼依舊溫柔。

他對她伸出手。

「小傢伙，你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蘇音眼神清澈明亮，嘴角彎了又彎，她快速起身，將手放在他的手掌心裡。

他也不顧她手指髒，緊緊握住。

「等一下。」蘇音想起什麼，馬上搖頭。

她半蹲下，用另外一隻手撈起了一隻毛茸茸的兔子。

「小哥哥，它能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當然可以，它本來就是我們的家人。」

我曾在佛前許願，我要護她周全。兜兜轉轉上千年，我終於再一次牽住了她的手。

(全文完，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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