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磁平緩,和通過手機傳來的聲音並不相同。
這才是他真實的聲音,熟悉得讓她想哭。
梁詩黎眨了眨眼睛,把眼裡突如其來的淚意逼回去,杏眸望向周晉岱,如同含了一池春水,「我都來了,你不會趕我走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我戴了口罩的。」
周晉岱原來確實是這樣想的,可見到梁詩黎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濡濕的眼瞳如同被露水澆灌過一般清透,心中便是無限柔軟。
周晉岱鴉羽般的睫毛微微垂著,其實他很想很想她,每天晚上的視頻根本就不夠,他更想要緊緊抱著她,狠狠地入。
如今見了她又怎麼捨得趕她走,不過他的語氣還是帶了些嚴肅,「以後不許這樣,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梁詩黎哼唧了一聲:「我感冒的時候你還親我了。」
那時候怎麼沒人給他授課,講什麼呼吸疾病的傳染源和傳染途徑。
周晉岱無奈,「我不一樣。」
他沒說完的那部分梁詩黎在心裡替他補全了。
【我生病沒關係,但你不能生病。】
梁詩黎一時厘不清她聽到周晉岱這麼說的感受,明明他那麼霸道,那麼專斷,都不許她來探望。她該生氣的,該狠狠和他發一頓脾氣,告訴他她不喜歡他這樣,她想來看他。
可周晉岱的這句話好像溫柔地撕裂了她身上的某樣東西,讓她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陷入一種奇異而不可思議的柔軟。
她的沉默讓周晉岱有些無措,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嚴厲,他們是平等的個體,他不該控制梁詩黎的行動。
尤其是,既然他愛她就應該尊重她。
這件事情上,他都沒有聽過她的意見。
「可是,我想你了。」梁詩黎的聲音帶了點哭腔和迷茫,她睜著眼睛望向周晉岱,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水眸中泛著瑩潤的光。
她沒忍住也無法忍住,她想他想得很委屈,想到根本睡不著覺。
這一哭,周晉岱饒是再堅固的石像也要崩裂,視線瞥到梁詩黎白皙裸露的腳趾,結實粗壯的手臂略一用力,繃起青筋,將她抱上了床,他的嗓音里裹著心疼,「別哭,別著涼。」
在任何其他情境下,聽到這句話的他一定會瘋狂地高舉起梁詩黎,他終於等到梁詩黎說想他。光是這句話就可以讓他原地高.潮。可是偏偏在他生病的時候,他什麼都不可以做,連摘下口罩親吻她都不可以。
好想吻去她的淚珠,周晉岱克制般地深吸了一口氣,深邃的黑瞳里蘊著顯而易見的溫柔,骨節分明的手掌拿過床頭的消毒濕巾仔細地擦拭。
然後,握住她的手,一點點從手心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相接,牢牢地纏在了一起。
梁詩黎愣愣地由著他的動作,由著他抱她,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她的心跳就像沙灘上的滾滾海潮,一波接一波地襲來,響徹她的身體和腦海,她的神經都快要被這巨響淹沒。
她感到口乾舌燥。
梁詩黎慌亂地垂下眸,看到緊緊貼在一起的手,一大一小,鮮明的對比,那隻透著青筋的手籠罩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一抬眸就撞上周晉岱的眼,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眼裡浸著溫柔的藍色海水。
她想她愛上周晉岱了。
愛上周晉岱是這樣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家世優越,為人謙和矜貴,能力出眾,年紀輕輕就成為周家的掌權人。在長相上,梁詩黎沒見過比他長得更好看的人,只是往往其他方面的優秀有時會讓人忽略他卓越的外形。
周晉岱的外在條件是那樣優異,他幾乎沒有缺點。梁詩黎咬了咬唇,要說缺點也是有的,他就是一個男妖精,那方面的需求太過強大,每晚都要吸食她的精氣,一次根本就不夠,翻來覆去變著花樣地折騰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容納這樣猛烈狠戾的巨獸,太不可思議。
梁詩黎的耳廓逐漸泛紅,驚慌得如同陷入沼澤的兔子,越動便陷得越深,她的整個臉都發燙了,連帶著白皙的脖頸都泛了顏色。
一雙水泠泠的眼睛不知道往哪裡張望。
她羞憤地低下
頭,耳朵尖都快要滴血。
她竟然在周晉岱病的時候想那種事。
白皙的腳趾無意識地蜷縮著,梁詩黎開始後悔今天來到這裡。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原來不止是他會想,她也想要他。人的欲.望一旦開始便很難消解,除非獲得滿足。
梁詩黎第一次感到原來保持理智是一件這樣困難的事情。
他們相握的手就如同最牢固的城牆一般緊緊相貼,他們的肌膚,他們的脈搏和心跳全都貼在了一起,梁詩黎的長腿緊繃著,露出隱隱的肌肉線條,她想要離開,離開著滾燙濃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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