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家餐廳的味道肯定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你做的好吃。」
程知闕彎唇淺笑,「這家主廚來自香港,有很多招牌菜,我不過是業餘選手。」
「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的。」
一壺陽羨雪芽被端上來,程知闕拿起白瓷茶杯,給她倒一壺熱茶。
付迦宜喝一小口,舌尖微微發澀,很快品到一股甘甜,「其實我們家在巴黎有幾間茶樓,專門做中餐,我覺得不太合口味,平常很少去吃。我爸爸和我大哥倒是經常光顧。」
程知闕淡淡道:「很少聽你提起你大哥。」
付迦宜平靜地說:「報紙上說他是個博愛的企業家——還有我大嫂,雖然跟他離婚了,對他也沒什麼負面評價。可能他真是個好人,只不過對我來說不是。」
程知闕面色如常,眼底的寡淡叫人看不穿,「好人這種設定太絕對,很容易崩盤。」
付迦宜一怔,端著茶杯的手懸在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的話蘊含幾分微妙的諷刺。
來不及細品,看到熱菜一道道上桌,她那點食欲不振立馬得到了有效緩解,夾起一塊脆皮腩仔肉,送進嘴裡緩慢咀嚼,很快又喝掉小半碗雲吞湯。
中途,付迦宜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聽到手機震動兩聲,她濕著手,暫時沒法看,托程知闕幫忙看一眼。
以為是家裡保姆通風報信的簡訊,沒想到是葉禧發來的。
程知闕似笑非笑,將簡訊內容慢條斯理轉述給她:「今晚的聯誼對象要你的手機號碼,你朋友問要不要給。」
這一瞬間,付迦宜真的很想在心裡吐槽葉禧的不專業。
去之前她明確講過不包售後的。
再結合剛剛那段不想讓他去接的插曲,付迦宜更覺彆扭,正想解釋點什麼,聽見他說:「交朋友不是件壞事,有對比才有更好的選擇。」
聽完這句話,按理來說本該鬆一口氣的,但此時此刻,她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桌上那盞白瓷杯,茶水濺到皮膚上,不算燙,可水珠被蒸發的那十幾秒里,只會覺得不斷發涼。
付迦宜輕聲問:「就不擔心我騎驢找馬嗎?」
程知闕掃來一眼,語氣帶笑:「怎麼好端端的把人比喻成動物?」
付迦宜沒應聲,不輕不重地攥住茶壺把手,給自己續杯。
後半程沒怎麼動筷,幾乎都在喝茶。
回去路上,付迦宜有意避開和他的交流,打開iPod,隨機放一首英文歌,額頭抵著車窗,明顯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態。
距離文化公館還有一段路,程知闕靠邊停了車,落下車窗讓風灌進來,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背風點燃。
付迦宜不知道他為什麼中途停下,忍住好奇,沒主動發問。
夜深露重,街頭沒什麼人,偶爾冒出兩三個流浪漢和醉鬼,兩類人在垃圾桶旁互相掐架,用法語罵得很髒,很快引來了警察。
鬧劇轟鳴的情況下,程知闕稍微側過身,沒拿煙的那隻手纏住貼在她左耳的那條耳機線,輕輕扯下,塞進自己耳朵里,「在聽什麼?」
距離無限拉近,付迦宜呼吸不由自主地凝滯一下。
程知闕看著她,不疾不徐評價:「這首歌還不錯。」
付迦宜順他的話往下說,像是一語雙關:「我以為我們有代溝,你不一定喜歡聽這種。」
程知闕笑了,「意思是,在說我年紀大?」
「我只是想說,你的淡然和豁達不是我這個年齡段能看透的。」
明明不久前還在口口聲聲說,以後有很多機會能讓她看清。
眼下她有理由懷疑,那些話都是哄人的噱頭。
程知闕拿過她手裡的iPod,按了暫停鍵,「我剛剛說那句話,本沒有任何歧義。」
「……什麼。」
他沒答話,而是問她:「對我就這麼沒信心?」
反問句能讓人回歸問題本質,換個角度充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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