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的事、倫古的事,還有這段時間兩人親密無間的相處,每樁每件都有程知闕的參與和幫助,這樣的人又能壞到哪裡去,她捉摸不定,索性直白向他舉例。
程知闕說:「有時候出手相助是提升交情的一種捷徑。人註定處在關係網中,可以不想,但不能不需要交友。」
付迦宜手腳發涼,舉一反三:「所以,我也是你的不想嗎?不過因為需要才選擇成全一段關係,是這樣嗎?」
「對我來說,你是例外。」程知闕握住她的手,將自己體溫渡過去,溫和補充一句,「從其他角度來講,你改變了我的不想。」
相較於男人,女人終究是感性群體,「例外」兩個字舉足輕重,太容易因它淪陷。
付迦宜縮在被子裡,感覺身體在慢慢回暖,她沒再多言,重新閉眼,安心醞釀睡意。
純粹理性和絕對感性的兩個人磨合起來,究竟能得出什麼樣的結果?
是殊途同歸,還是各奔東西。
她不得而知,也想不出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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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莊寧和倫古分開,付迦宜隨程知闕往回趕。
突然間不用早起晚睡地複習課本知識,空餘時間增多,她基本在練琴中度過,偶爾到安維爾家中給植物澆水施肥,漸漸得出了一套不夠成熟的養護心得。
付迦宜其實對培育花花草草沒什麼經驗,耐心也不夠,隔三岔五聯繫安維爾,向他請教一二。
安維爾平時忙獨奏會的事,凌晨以後勉強擠出一點時間回復她,每次都是長篇大論。
知道安維爾平時太忙,付迦宜不好意思再添麻煩,將目標轉移到朱阿姨身上,趁早餐後,帶紙筆到花房尋人。
正低頭記著筆記,餘光注意到程知闕從外面跑步回來。
她抬起頭,和他對視數秒,看著他徑直進門,回臥室沖澡。
付迦宜沒想太多,從朱阿姨那取完經,直接去了隔壁,在那邊待了一個多小時。
回到住處,在客廳歇了會,到樓上的影廳尋程知闕。
熒幕在放一部黑白電影,她沒看過,對演員也陌生,叫不出他們的真實姓名。
程知闕翹腿坐在第一排的真皮沙發上,稍微側著身子,指間夾煙,沒吸,只任其隨意燃盡。
付迦宜走過去,坐在沙發另一端。
他身上有洗澡後的薄荷香氣,跟她常用的那款沐浴露是同一牌子的不同系列。
程知闕率先出聲:「回來了?」
付迦宜輕「嗯」一聲,解釋說:「他家花園的玻璃頂好像出了點裂紋,我晚點找個時間請維修師傅上門瞧瞧,看看問題出在哪。」
程知闕笑說:「你倒是上心。」
「畢竟是答應過的事,總要做得妥帖些,才能不負所托。」
一時無言,付迦宜扭頭看程知闕。
影廳沒開燈,全靠投影儀散出的微弱光芒照明,熒幕忽亮忽暗,照在他臉上,瞧不出眼神變化。
周遭晦暝,菸蒂的橘色光點尤其明顯,向上飄著白霧。
付迦宜突發奇想,對他說:「程知闕,你教我抽菸吧。」
煙霧繚繞間,程知闕不疾不徐地回:「學點好。」
「可我想試試。」
他擺明了不容商量。
付迦宜放軟聲線:「或者……就嘗一口?我想知道是什麼味道。」
程知闕沒作聲,唇邊掛一抹淡笑,抽完最後一口煙,將人拉過來,就這麼來吻她。
付迦宜微微睜大眼睛,瞬間嘗到他口中回甘的淡淡菸草味。
跟上次相比,他這次不留餘力地索取,跳過幾個不必要的步驟,直奔主題。
心跳聲在耳朵里放大數倍,她虛虛攥拳,兩隻手撐在他胸口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換了姿勢,變成纏住他肩膀。
又糾纏一段時間,天旋地轉,她被抬起,面對面跨坐在他膝蓋上。
她頭髮散在肩後,有幾縷纏在鎖骨處,癢得鑽心。
程知闕幫忙解決了煩惱,左手穿過長發,覆在她後頸,指節冰涼,和她皮膚的燙意成了鮮明對比。
房門虛掩著,那條縫隙是光明的出處。
穿白色工作服的家政恰巧經過,推著清潔車,腳步聲和滑輪聲由遠及近。
付迦宜緊張得不行,想去扯他從衣擺探進的那隻手,用眼神示意有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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