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闕面色如常, 「嗯,是出去了一趟。」
付迦宜報出分館附近的街道名,問他是不是去的那裡。
程知闕說:「莊寧在那邊租了套房子, 缺個擔保人, 臨時喊我過去。」
「他之前不是一直住在酒館的隔間嗎?怎麼突然要租房子?」
「店裡的東西被砸得七零八碎,暫時沒法再住人。」
付迦宜瞭然, 心裡盤算著到時要給莊寧準備什麼樣的暖房禮物,一時想不出,問他莊寧的喜好。
程知闕將人拉過來, 讓她面向自己, 笑說:「在我面前明目張胆討論其他男人的喜好?」
付迦宜也笑了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醋意這麼大,連莊寧的醋都吃。」
「不喜歡我這樣?」
「怎麼會……感覺這樣的你更接地氣一些。」
在房間裡膩歪一會, 付迦宜掃了眼掛鍾, 「我得走了,等下還有約。」
程知闕問她要去哪。
「隔壁。安維爾昨天回來的,許久不見, 我過去探望一下。」付迦宜想了想,又說,「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我就先不去了。」
程知闕失笑,「我在你眼裡就這么小氣?」
「某人剛才還在吃飛醋。」
「吃醋是一方面, 但也不會幼稚到限制你交友。」
付迦宜笑說:「那我真走了, 晚點見。」
她剛轉過身,沒等邁出半步, 被一把拽了回去。
她撞進他懷裡,聽見他胸腔微微震動:「抱一會再走也不遲。」
這擁抱過分纏綿, 付迦宜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乖乖站在原地不動,任他抱著。
去隔壁的路上,受程知闕難得袒露一次的柔軟影響,付迦宜很難做到完全專心,滿腦子都是他埋進她頸間,低聲說「早點回來」的情景。
隔壁院門敞開著,付迦宜走進去,瞧見房門沒關,試探性地敲了敲門,裡面鴉雀無聲,玄關擋板處有道陰影。
安維爾跌坐在牆角,右手邊放一把水果刀,鮮血自指縫間流出,淌到瓷磚地板上,紅得刺眼。
看到這一幕,付迦宜背部僵直,反應了幾秒,快步靠近,顫著嗓音喊他名字。
安維爾唇色慘白,額頭出了薄薄一層汗,艱難地睜開眼睛。
付迦宜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摸出手機,「我這就幫你叫救護車。」
安維爾抬起沒受傷的另一隻手,阻止她,「我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不用叫救護車過來。」
付迦宜面露為難,「真沒事嗎?」
「真的,又不是割腕。」安維爾扯唇笑笑,「只不過剛剛失血過多,有點發暈。」
付迦宜拿了條毛巾過來,給他擦汗,「家里的急救藥箱放在哪了?」
安維爾虛弱地朝客廳方向指了指,「那邊。」
付迦宜扶起安維爾,領他坐到沙發上,好在傷口只是看上去血淋淋,不算太深,她一個人處理得過來,仔細消毒上藥即可。
包紮完,她將帶血的棉團扔進垃圾桶,問他為什麼弄傷自己。
像安維爾這種把彈琴當作終身事業的人,平常會花重金做手部保養,他這樣做其實和割腕沒有任何區別,無異於在砸自己的招牌。
安維爾沉默片刻,室內冷氣開得足,他渾身卻在發燙,有發燒的徵兆。
付迦宜傾身去拿體溫計,邊遞給他邊說:「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隱私,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不過還是希望你可以多注意一下身體。」
安維爾無奈苦笑,「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爸媽不久前來看我,沒有一句關心,替我安排好接下來要做的事,就直接離開了。」
頓了頓,他又說,「一直以來我都對他們唯命是從,從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可能人壓抑到了極點會用自殘來反抗吧。」
付迦宜喉嚨發澀,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
她和安維爾的關係談不上有多親密,無非是還算合得來的鄰居和朋友,可奇怪的是,她會對他多出一份同情和憐憫,總覺得他像自己另一層次的對照。
一根皮筋長時間繃得太直會轟然斷裂,最後反彈到雙方身上,撕心裂肺,疼痛難忍。
如果沒有程知闕的出現,她很可能會步入安維爾的後塵。
知道自己沒資格評判別人的人生,付迦宜避重就輕地說:「等傷好了,要不要試著換一種方式生活,先出去散散心?」
安維爾說:「我已經跟經紀人說了無限期歇業,狀態不好實在沒法演出,主要是……我好像突然開始糾結,不知道自己對音樂到底是不是真的熱愛。」
又聊了幾句,付迦宜讓他先去休息,一個人到廚房,從冰箱裡翻出幾樣食材,打電話給朱阿姨,問她清淡點的餐食要怎麼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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