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點點頭,「嗯……剛吃完,準備走了。」頓一下,她一時沒想太多,畫蛇添足地補充,「你呢,不是早就吃完了嗎?怎麼還在這?」
程知闕盯著她看,無端笑了,「你覺得是為什麼?」
他把問題反拋給她,沒有任何迂迴。
付迦宜後知後覺,故作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也不是很好奇。」
程知闕沒追問,眼神有不易察覺的波瀾。
氣氛有回溫的趨勢,不像上次那樣一板一眼。
程知闕掐掉只抽了兩口的煙,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顆水果糖,拆開包裝,塞進嘴裡。
塑料糖紙被捏在指間,發出把玩的清脆沙響,打破了蔓延其中的寂靜。
冷風鑽進領口,付迦宜雙手抱臂,稍微側過身,用背部抵擋嚴寒。
想走的話剛到嘴邊,聽見他問:「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她想了想說:「挺好的,沒什麼特別不順心的事。」
說完,她仰頭看他,把問題原封不動還了回去:「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程知闕沒多言,只說:「一般。不溫不火。」
她低頭掃一眼他價值不菲的腕錶。
程知闕大概猜到她的想法,低笑:「好跟不好由什麼來定義?如果按物質需求,那我確實過得還不錯。」
被風一吹,付迦宜頭腦清醒了點,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聊。
如果不按物質需求,按情感需求嗎?他說一般,又是什麼意思?
她不願糾結,囫圇地說:「你過得好不好,其實已經跟我沒關係了。」
程知闕淡笑著看她,「是麼。」
「不是嗎?」情緒湧上來,她忍不住酒後吐真言,「我們倆連聯繫方式都沒有,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別呢。我一定要關心你的動向才行嗎?」
程知闕不急開口,目光鎖住她,打量意味明顯。
她褪去了學生氣的青澀,盛裝出席,一頭長髮染成茶棕,唇色塗飽滿的復古紅,流蘇耳墜垂到鎖骨,一字肩紅裙,皮膚白得發光。
程知闕就這樣瞧著她,忽向前半步,意味不明:「為什麼來北京?」
他動作來得突然,付迦宜下意識往後退,背部貼住屏風,隔一件厚實的獺兔毛外套,仍覺得有些涼。
他只邁出半步,沒有再靠近的打算,兩人中間依舊隔一段相對安全的社交距離。
他明明沒做什麼出格舉動,她反倒先炸了毛,退無可退,像驚弓之鳥。
程知闕好笑地問:「躲什麼?既然我對你來說和陌生人沒區別,那還能吃了你不成。」
付迦宜腦子一片空白,沒搭腔,借著醉意回答他上一個問題:「總不是因為你才來的北京。」
這是篤定的賭氣話,但也是粉飾太平的實話。
氣氛倏然僵滯,誰也沒講話。
穿深色唐裝的中年男人在這時朝他們走過來,手里盤兩個古玩核桃,看向程知闕,抱歉一笑:「知闕,對不住啊,突然有點急事要處理,叫你久等了。」
程知闕視線從付迦宜身上移開,微微頷首,喊對方「華叔」。
這人是沈照清至交,也是餐館老闆,聽說程知闕和朋友晚上到這吃飯,提前派人過來知會一聲,叫他晚些再走,說有幾句話要同他講。
到底是長輩,程知闕自然會給出三分薄面,比平常多些耐心。
今晚遇到付迦宜是意外,在包廂里匆匆一瞥,離遠又瞧見她站在收銀台前,對著其他男人巧笑嫣然。
一次兩次都是意外,有些舊大概註定要敘。
餐館老闆不著痕跡看了眼一旁的付迦宜,簡單交代兩句,逕自進了不遠處的私人廂房。
遊廊恢復安靜,程知闕說:「十分鐘以後在門口等我,送你回家。」
她氣不順,故意把話講得客套:「不用了,你忙你的。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就不勞煩程先生費心了。」
那聲「程先生」柔中帶刺,程知闕看她一眼,嗓音沉潤,語調似嘆息:「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和你之間,起碼還能保留一些最基本的相處。你覺得呢。」
付迦宜抿了抿唇,渾濁目光多幾分清明。
他還是足夠溫柔,多少帶些綿里藏針的不容商榷。
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反倒顯得她心虛,沒在這繼續待下去,付迦宜扭頭要走,梁思覺恰巧過來尋她,喊一聲她名字,含笑招招手。<="<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