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段時間沒持續多久,卻是他們最瘋的時候。
程知闕經常帶她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有時去懸崖峭壁的山頂紮營看日出,有時去廢棄百年的圖書館露台,有時去遠山叢林,她從他那體驗到各種禁忌的快感,學到了不少東西,畢生難忘。他在原始環境下輕易挑起她的念想,情到濃時,引導她放聲驚呼。
每次她體力都跟不上,沒一會就喊累,程知闕自然還沒盡興,哄她再多堅持幾分鐘,由幾分鐘到半小時,再到一兩個小時。她累得快要崩潰,只好無奈去搡他,帶著哭腔不斷求饒,這才堪堪結束一場秘事。
後來她被他帶著鍛鍊,風雨無阻出去晨跑,身體素質漸好,慢慢跟上了他的節奏。
她那時總說他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才這樣做,程知闕大方承認,直言不諱:一舉兩得,多運動一下,有什麼不好?
回憶戛然而止。
付迦宜僵硬地眨了下眼睛,睫毛髮顫,沾在上面的水珠順眼角往下滑落,澄淨得像一滴眼淚。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瞬息萬變這幾年,她早就輕描淡寫地活成了他的影子。
黯然或悵惘,程知闕總歸是她身體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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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開幕當天,付迦宜一個人來到現場。
梁思覺告訴她直接找一位姓莊的總負責人談就可以了。
現場人比較多,不乏眼熟的行業內大佬,付迦宜環視四周,在第一排桌前看到程知闕的名牌,他那位置空缺著,人似乎還沒到,旁邊坐著網際網路協會理事。
開場前,她離開座位,沿牆邊一路走到後台,瞧見有個脖子上戴工作掛牌的年輕男人站在那,找藉口問他們莊總在哪。
那人以為她有急事,朝裡間休息室指了指,禮貌問她需不需要帶路。
付迦宜微笑說不用。
直到敲開休息室的門,付迦宜才知道,梁思覺口中那位姓莊的總負責人是她認識的那個莊寧。
她在來的路上的確查過這家網際網路公司的組織人員架構,也知道莊寧榜上有名,但沒找到他和程知闕的關聯,以為就只是重名而已。
瞧見來人,莊寧明顯愣住,從單人沙發上起來,忙招呼她進來坐,笑說:「好久不見啊。」
付迦宜回以一笑,「的確好久沒見了。」
即便莊寧性格外放,也架不住這種毫無準備的會面,短暫冷場過後,笑說:「我是真沒想到能在北京見到你,倒讓我想起在馬賽那段逍遙日子了。」
付迦宜含笑回了句場面話,心裡已經明了——程知闕沒跟莊寧提起過跟她有關的事,起碼近期沒提過。
寒暄兩句有的沒的,她問莊寧:「你是自己出來單幹了嗎?」
莊寧說:「沒有,這家公司是闕哥一手創立的,我不過是代為經營。」
付迦宜了然。
難怪公司股權結構查不到程知闕,原來是有人幫忙代持股份。
這些彎彎繞繞的高級手段付迦宜不是沒見過,單從付晟華和付迎昌身上就能學到很多。
從前程知闕沒在她面前展露過地位權柄,如今很多外在條件擺在那,加厚了壁壘,變得越來越陌生。
回過神,付迦宜正了正色,同莊寧聊起正事,道出今天的來意。
莊寧笑說:「這事我可能做不了主,要不這樣吧,我給闕哥打個電話,你們倆談。」
付迦宜自然不信他做不了主,表面卻不好明說什麼,委婉道:「他今天沒來參會嗎?」
「沒有,這種活動通常只是走個過場,闕哥一般不會來。」
「既然他不來,就別特意麻煩……」
尾音沒落地,莊寧一通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付迦宜適時泛起沉默,突然有點坐立難安。
待接鈴聲沒響太久,電話被接通。
莊寧直接開了免提,看向付迦宜,「那個,我怕我傳達不到位,要不你跟闕哥聊?」
付迦宜一個頭兩個大,只得接過手機,言簡意賅地說:「……是我。」
像是有些意外,程知闕沉默兩秒才開口:「不是有我手機號碼,怎麼還捨近求遠?」
付迦宜一度想放棄交涉,掛斷電話轉身就走,左右權衡,還是打算抓住這次機會。
出於私心,她想在事業方面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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