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頭我叫助理搞個市場調研出來。」
「別回頭了,我這有現成的案例。」
「你自己怎麼不投?」
程知闕睨他,似笑非笑,「我如果能出面,就不找你了。」
楊自霖笑了,連「嘖」兩聲,打趣道:「怎麼著?不會是歷史遺留了哪段情債,現在想藉機彌補人家姑娘,又不方便在人面前刷臉,只能搞迂迴戰術?」
程知闕沒說話,微微挑起嘴角,有點像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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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住的那套房子被水淹了,沒隔幾天房東上門來找,付迦宜筋疲力盡地賠完禮,腦子裡瞬間萌生出買房的想法。
之前是她過於傲氣了,人終究得向現實妥協,靠自己不如靠家裡,也能少走幾十年彎路。
沈銘玉提議說,買房還要看樓盤盯裝修,太麻煩了,不如我們直接搬進小叔在萬柳的那套閒置房,多方便啊,離你單位也近。
付迦宜無奈地說,那還是繼續住這吧,等工作不忙了再研究買房的事。
這段插曲就這麼過去。
星期一,付迦宜提前半小時到院裡,把例會上要講的模型研發稿件列印出來,用訂書機訂成厚厚一沓,放到會議桌上。
梁思覺這兩天有事請假,點名由她主持每周例會。
部門三十多號人,論年齡和資歷如何都輪不到她,付迦宜有意推辭,不是認為自己勝任不了,只是覺得梁思覺的做法有違人情世故。她被他推上去的同時,也成了眾矢之的。
但梁思覺堅持要這樣做,知道他是好心,她沒不知好歹,欣然答應了。
整整兩個多小時,付迦宜坐在投影儀對面的幕布旁邊,講得口乾舌燥,開完例會,喝掉大半杯水,又去了趟洗手間。
隔間外,兩個同事站在洗手池邊上,邊補妝邊閒聊,不顧忌諱,圍繞她和梁思覺來回說個不停。
付迦宜沒急著出去,打算給她們留點面子。
叫王靜語的同事說:「不就拿下個專利許可合同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另一個同事說:「梁主任現在器重她,我瞧著升職加薪是遲早的事,估計比我們升得都快。」
王靜語冷嘲熱諷:「我也是師父的學生,比她入職早得多,憑什麼啊?」
「先不說這個,你有人家有錢?你看看她平時背的什麼包,穿的什麼衣服。有些衣服連牌子都沒有,一看就是私人訂製,這是你我能比得了的?」
「那又怎麼樣?沒準是被老男人包……」
話沒說完,餘光看到付迦宜從裡面走出來,兩人嚇一跳,互相交換一眼,適時噤了聲。
付迦宜走到她們身旁,慢條斯理洗完手,離開洗手間,自始至終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下午,實驗室有幾台機器運作異常,臨時請專業師傅上門維修。
大家平時都忙,有的需要經常出外勤,付迦宜所在組別好不容易湊齊人,正趕上開進度對接會,維修期間整個樓層需要斷電,只得拎著筆記本電腦到樓下咖啡廳繼續對接。
沒等到咖啡廳,收到程知闕發來的微信,簡短一句話,問她單位地址。
付迦宜停住腳步,回了個問號。
程知闕隔幾分鐘回復,說上次簽的合同里有份補充說明,法務部那邊剛確認好,待會給她送去。
以為他著人來送,付迦宜沒太在意,直接分享了咖啡廳的定位。
王靜語跟她在同一組,兩人平時難免有交集,此刻隔著一張玻璃桌,面對面坐著,付迦宜落落大方,時不時和王靜語交流幾句,禮數周到,眼神卻泛冷。
她原本就是那種清淩的嫵媚長相,不笑時嘴角向下微抿,多少有唬人的氣勢。
王靜語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完會,等眾人走得差不多了,先發制人:「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說好了,別弄得大家都不舒服。」
付迦宜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剛剛在座的好像除了你,沒人覺得不舒服。而且我也沒做別的,你心虛什麼?」
王靜語提高音量:「我不就在洗手間跟人說了你幾句,也不是多出格的話,難道我還說錯了?」
付迦宜平聲說:「技不如人本身不丟臉,但你憑空造黃謠,真覺得自己沒做錯嗎?」
她平時懶得跟這些人計較,大多時候脾氣還算不錯,但不代表能隨便任人宰割。
付迦宜面帶微笑,繼續回懟道:「你確實說對了一半,我和梁主任關系好,我有錢,這都是事實,改變不了。有時間不如把精力用在正途上,少去亂嚼舌根。說實話,你這樣真挺沒品的。」
不等王靜語開口回應,付迦宜直接拎包走人。
剛走到樓梯口,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棕皮卡座上坐了個人,定睛細瞧,果真是程知闕。
他今天穿得偏正式,像剛從什麼莊重場合下來,一身黑色西裝,領口別了枚胸針,格紋大衣搭在左手邊。
店裡人很多,三三兩兩結伴相處,他安靜坐在那,百無聊賴,漠然得像個特例。
付迦宜緩步走過去,在他對面落座,看了眼桌上放冷的意式濃縮,隱有預感,但還是問了句:「什麼時候到這的?」
程知闕姿態閒散,答道:「一個小時前。看你在忙,就沒過多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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