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付款早就打過去了,主要卡在過戶這,外國籍有點麻煩,需要額外上交很多資料。」付迦宜說,「等以後有機會,我還是想申請改回來。」
「改吧。早晚要改,不然沒法登記結婚。」
原本只是隨口一提,付迦宜壓根沒想這麼周全,聽到這話,微微頓了下。
他情話常常張口就來,但不是沒有可信度,可能因為今天受了席間那些人影響,她突然不確定他話里幾分玩笑幾分認真。
付迦宜不想糾結太遙遠的事,將這話題糊弄過去,偶然問起柳言秋——過年的時候這位都不在,今日怎麼到場了?
程知闕面色偏淡,跟她聊起家裡壓箱底的陳年舊事。
柳言秋是沈照清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兩家上下幾代都有牽扯,不會輕易斷了往來。
程聞書出國後,沈照清沒再娶,但背地裡不是沒招過鶯鶯燕燕。到底是她兩個兒子的父親,剪不斷理還亂,柳言秋出面給他做擋箭牌,即便離了婚,對外端的依舊是正妻的架勢。
這些年,外人可能已經對程聞書沒什麼太大印象,但會給柳言秋十足的面子。
柳言秋如今不常來錦園,每年這時候都會過來給沈仲雲賀壽。
沈仲雲看著她長大,無論有沒有那一紙婚書,私心裡還是會認她作兒媳。
付迦宜了解完大概,明白了程知闕在沈家的處境。
拋開不輕不重的血緣關係,他和那些外人沒太大區別,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開路,所有交情背後的遊刃有餘都是奮力博來的,指望不了任何人。
付迦宜突然想起除夕夜他給諸多小輩派厚厚一沓的紅包,絨布紙包裹的不全是金錢,而是精於算計的其中一個步驟,樁樁件件布滿了細節。
付迦宜胸口有點發悶,原想問他累不累,話到嘴邊變成一句辛苦了。
聽出她自以為掩飾很好的心疼,程知闕說:「既然付出了,拿到超出正比的回報就不算辛苦。」
坦白講,她喜歡他這樣,野心勃勃,不遮不掩,連安慰都極具張力。
程知闕等會還有事,沒在廂房待太久,低頭吻了吻她臉頰,先出去了。
四十分鐘後,付迦宜沒走成,臨時被沈銘玉喊去見沈仲雲。
書房裡,程知闕正陪老爺子下棋,見她進來,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她手指。
沒想到他能當長輩面這麼泰然自若地做出格的事,付迦宜嚇一跳,汗毛豎起,過兩分鐘才緩過來。
桌上擺著黑白棋子,和田玉材質,觸手生溫。幾天前,付迦宜特意找程知闕做參謀,精挑細選,最終選了這套玉棋作賀禮,以付文聲的名義送出去。
沈仲雲收到後愛不釋手,點名要見她,話一話家常。
付迦宜沒把沈仲雲當成身份隔山的大人物,絲毫不怯場,以晚輩的姿態問什麼答什麼,不卑不亢,以禮相待。
沈仲雲瞧著她,越瞧越歡喜,頗為感慨地同她聊起和付文聲的許多往事。
一旁的程知闕全程沒參與這段對話,淺呡幾口茶,時不時瞥她一眼,意味不明。
付迦宜怕露餡,始終沒敢看他。
下午,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拱橋邊上一座兩層小樓,一群人在裡面組牌局。
沈銘玉喜歡熱鬧,拉著付迦宜往人堆里湊,過去打牌。
楊自霖也在現場,看到付迦宜,立馬來了興致,拉把椅子直接上桌。
他們在隔間,鬧中取靜,期間不知怎麼聊到了楊自霖和那女學生的事。
楊自霖將一張牌丟到桌上,嘴裡銜根煙,無奈笑說:「你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付迦宜接過這話:「後來有什麼新進展嗎?」
楊自霖說:「沒進展,就這樣吧。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至少對她仁至義盡。一隻鳥想飛到別的籠子裡,我還能攔著不成?」
付迦宜覺得他比喻得不恰當,但也沒評頭論足。
一段不對等的感情的確很難有正向進展。
打了沒幾局,程知闕進到屋裡,來這邊尋她。
付迦宜扭頭看他一眼,想把位置讓出來,被輕輕按下。
程知闕自然而然地環了下她肩膀,問她輸了贏了。
這舉止過分親密,好在周圍都是知道他們關係的熟人。
娛樂局沒籌碼,付迦宜憑記憶大致算一遍,「好像不輸不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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