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闕說:「白天去了趟錦園,回來繼續忙公事。」
「午飯吃了嗎?」
「嗯。沒吃幾口,這會倒有點餓了。」
付迦宜頓了頓,遞過去一牙蛋糕。
程知闕捉住她手腕,低頭咬了一口。
一時沉默,各看各的風景。
程知闕忽問:「離職手續什麼時候辦好?」
付迦宜答:「最快也要明年年初了。很多項目要對接,而且需要等到有人補我的空位,等什麼都安排妥了才能走。」
「之後什麼打算?」
「如果有契機的話,想自己單幹。」
程知闕笑了笑,「哪方面的契機?」
付迦宜稍微聳了下肩,「比如……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一樣都不占,還不如直接打道回府。」
「回巴黎?」
「不知道,可能吧。」
程知闕目光深幾分,卻沒往下聊,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個方盒給她。
付迦宜半知半解,「這是什麼?」
「情人節禮物。打開看看。」
付迦宜低頭看了眼,裡面裝著一枚黃銅鑰匙,還有一個U盤。
程知闕說:「去年老爺子把地安門附近的四合院給了我,那比較清靜,適合久居。」
「那這U盤……」
「設計師給的內裝渲染圖,你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風格。」
付迦宜很輕地說:「我挑嗎?」
「畢竟是以後住的地方,總得住得舒心些。」程知闕勾起嘴角,話鋒一轉,「這能占到你那套玄學裡的一環嗎?」
付迦宜沉默好一會,合上蓋子,扯一扯唇,「以後太遠了……不如先想想今晚和明天做什麼。」
這話幾乎只差明了——她沒計劃過他們之間的以後,起碼目前沒有。
付迦宜把盒子推到他面前,勉強笑了笑,「這個先還給你,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收了不太合適。」
計劃之內的那些陳情和許諾終究沒講出口。程知闕偏頭看她一眼,神情不明,淡淡地說:「那你不妨說說看,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喝了酒的緣故,她一雙眼睛很亮,眼里卻未必十分清明。
話趕話的追問下,付迦宜沒經過太多思考,猶豫地說:「炮友關系。」
程知闕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問她:「從哪學的詞?」
「不記得了……但還算符合,不是嗎?」
「隨便你怎麼定義。」
又是這種平靜到毫無波瀾的口吻。
付迦宜不想分辨,垂了垂眼,叉起一顆草莓咬一口,食之無味。
人慣是這樣,不順心時左右為難,喜歡用不修邊幅的言語磨合別人的稜角,也下意識折磨自己。
不出所料的冷場。
帳篷里放張氣墊床,鋪了乾淨的床單和被罩,程知闕碰過酒精,開不了車,今晚有留這過夜的打算。但他們還是走了。
他把車開到山下,臨時喊司機過來一趟。
一路無言,沉默著到了萬柳。
程知闕將她送回去,原本要走,似是猶豫過,最終還是和她上了樓。
封閉的電梯內,付迦宜站在前面,盯著勻速上升的樓層數字,缺氧般窒息。
在外面待太久,身體發涼,一進門,付迦宜直奔浴室,想去泡個熱水澡。
室內霧氣瀰漫,遮住了視線,推門聲突兀響起。
程知闕不打招呼進門,將浸在浴缸里的她撈出來,沒作過多鋪墊,也沒什麼多餘的戲碼,借著那點微弱的濡潤,一探到底。
付迦宜悶哼出聲,雙手扶住浴缸邊沿,回頭去看,啞著嗓子斷斷續續地叫他別這樣。
「別哪樣?」程知闕笑笑,看著兩人銜接處,語氣過分溫柔,「可我們不就是這種關系麼?迦迦,你既然這麼說了,那就做點和這關系有關的分內事。」
她對他太熟悉,輕而易舉就能適應這種帶著技巧的莽撞。付迦宜眯著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較真。
從前兩個人在一起,較真的那個永遠是她,好像除了他母親,其余他都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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