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巍夫婦住在吳中區,趕過去的路上,付迦宜一時無所事事,同程知闕幻想起退休後的生活。
她的想法既簡單又豐滿——等幾十年後,要麼在江南選一處園林小院定居,要麼去馬賽那座海島上避世,平常沒事散散步、釣釣魚,遠離喧囂,享受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
付迦宜偏向理想主義,程知闕恰恰相反,但也十分樂得配合她的幻想,順勢往下說:「不養貓貓狗狗了?」
付迦宜笑了下,長長地「哦」出一聲,「差點忘了這茬,該養還是要養的。」
程知闕勾起嘴角,笑她一時一個變化。
付迦宜無辜攤手,「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喜歡。」程知闕哄她高興,「你什麼樣我不喜歡?」
付迦宜靠著他肩膀,柔柔地笑出聲。
車程不算特別長,一路愜意賞景,很快就到了。
一處宅邸依山而建,草木生輝,白牆黛瓦,典型的蘇式園林風格。
馮巍候在院前,領他們進門,邊走邊說:「一早知道你們要來,茶水和點心提前備好了,先墊墊肚子,晚點再吃正餐。」
付迦宜含笑應了下來,順便由衷夸一句這裡的景色怡人。
兩人被引到茶廳。
落座沒多久,寒暄了幾句,付迦宜禮貌說起今日來拜訪的原因之一——她的公司目前正處於上升的重要階段,希望得到他們夫妻二人在資源和人脈方面的支持,融資期間會儘快商討出估值,按比例給他們分配相應股份。
馮巍和徐靜答應得很爽快,甚至沒給她周旋的機會。
趁徐靜去廚房備菜的空隙,馮巍說:「股份什麼的就不必了,我們不缺這點,只希望你能常來這邊探望。你阿姨看見你,打心眼裡高興。」
付迦宜笑說:「一碼歸一碼,還是要公私分明的。就算您不答應,日後我也一定會過來。」
馮巍爽朗一笑,沒再談公事,叫程知闕到涼亭下棋。
在這待了小半日,付迦宜沒過多叨擾,和程知闕離開了。
回北京前,她隨他去見了在蘇州定居的一個朋友。
朋友作為東道主,邀請他們泛舟游湖,特意請來了當地小有名氣的評彈演員,飲茶聽曲,品一品地方特色。
付迦宜在船上坐著,這看看那瞧瞧,好不快意。
一曲彈完,師傅將船靠岸,後廚那邊來了幾個工作人員,將糕點撤掉,換成下酒的小食。
在裡面坐久了,付迦宜有點頭暈,跟程知闕打了聲招呼,想一個人到岸邊走走,等開船再回來。
程知闕囑咐道:「前面人多,小心點,別走丟了。」
付迦宜笑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誰說你不是?」程知闕唇邊一抹笑,「小孩子的方向感都比你好些。」
餘光掃到他朋友在憋笑,付迦宜適時止住話匣,丟下一句「我走了」,扭頭走遠。
附近到處都是古建築物,湖邊有片空地,不少人在那擺攤,賣當地紀念品。
晌午日頭正盛,溫度越來越高,付迦宜就近買了把題字的絹布摺扇,沒逛太久,去跟程知闕他們匯合。
沒等走到岸邊,突然竄出來一個年輕男孩,站在她面前,像是有話要說。
對方個子很高,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左右,一身運動服,偏陽光的類型。
付迦宜仰頭看著他,隱有預感,大概知道他找她什麼事。
果不其然,還真是要微信。
程知闕就坐在船上,正饒有興致地看向他們這邊,等她自行解決。
付迦宜朝他亮了下左手無名指的婚戒,禮貌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男孩忙說了句抱歉,撓撓頭,「是我沒注意到,打擾了。」
「沒事。」
原以為這段插曲就這樣過去,沒成想對方比她先一步上了船——這人是程知闕朋友的侄子,今年剛上大二,體育生。
四人面對面就坐,這頓飯吃得有多尷尬可想而知。
程知闕倒不覺什麼,時不時幫她夾個菜,全程悉心照顧。
和平常唯一不同的是,當著外人的面,他偶爾會喊一聲「老婆」,這種只有在床上才用得到的稱呼被單拎出來,付迦宜知道他分明是故意,但也願意配合他津津樂道地宣誓主權。
下了船,和朋友分開後,付迦宜挽著程知闕的手臂繞湖邊散步消食。
不知是誰先提起了搭訕藝術這個話題。
付迦宜湊近觀察他的表情,笑問:「又吃醋了?」
程知闕死不承認,淡定地說:「我就這么小氣?」
付迦宜哼笑一聲,話鋒一轉:「難道你就沒被當街搭過訕嗎?」
「還真沒有。除了發傳單的,沒人主動湊過來。」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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