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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葉滔滔倒是不覺意外:「她和我爸鬧得太難看了,讓她和我爸一塊登台致辭,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況且,你問她的時候,她現任又在旁邊,她就是顧及著現任的面子,也不會同意的。」

她頓了頓,輕聲道:「抱歉,讓你為難了。」

因為她情況特殊,婚禮流程也成了難題,父母致辭這一環節,無論如何都不得圓滿,生父生母反目成仇,別說一塊致辭,共處一室都難,要是換成生父和繼母,又仿佛落了朱家的面子。

她輕聲細語的道歉,陸得淼更難過了,「我不為難,我和媽商量過了,父母致辭也不是什麼必要的程序,直接取消好了,媽也同意了。」

葉滔韜搖搖頭:「這樣不好。」

「只一邊致辭,這才不好呢。」

外人看了,怕是會覺得男方瞧不上女方。

「你不用擔心爸媽那邊,媽說了,咱們倆才是婚禮的主角,讓我們怎麼舒心怎麼來。他們對發不發言沒什麼意見。」

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可不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事業有了,腰杆子也硬,對自己的婚禮也有了發言權。

「要我說這樣也好,我爸當慣了領導,一發言就收不住,當初我哥婚禮,硬生生說了二十分鐘,底下沒幾個人聽他講,我覺得儀式程序簡單點也好,主紗本來就重,穿久了要累的。婚禮重點是拍照,儀式就是走個過場。」

葉滔韜靜靜地望著他。

寒冬臘月,氣溫下降到了冰點,但此時,她卻有種冰雪消融的恍惚感。

良久,她輕輕點頭,「好,都聽你的。」

陸得淼依舊為她不平,小聲嘟囔道:「你媽沒和你談過嫁妝的事嗎?我和你說,你得讓她好好出點血,不然也太不公平了。她不是愧疚嗎?婚禮幫不上忙,那起碼得給你點實實在在的補償吧。」

他這岳父岳母各有各的奇葩之處,老丈人葉盛平等的將每個孩子視為工具人,丈母娘則是對大女兒不聞不問,對小女兒傾注心血。席間,朱瑛對小女兒無微不至的呵護看得他牙酸,他望著葉滔韜平靜得體的樣子,心臟如被烙鐵烙過一般難受,那一刻了,他只想帶葉滔韜走。

「之前她約我見面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大額支票,我沒要。」

陸得淼怒其不爭,「你怎麼這麼傻,我給你說,你可別不好意思收,你是你媽,你結婚她添妝是應該的。」

「因為我想讓她難受。」葉滔韜頭一回對別人展示自己的陰暗面。

「我收了她的錢,意味著我們達成了和解,她出了血,但也得了心理安慰,不必再為過去自責、內疚,我不收這筆錢,她這輩子都欠我。」

「我爸和我媽正好相反,他重利輕義,我收了他的錢,他會肉疼死,所以我得借著嫁妝的名義好好宰他一頓。」

陸得淼瞪圓了眼睛,思索了一會,緩緩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

葉滔韜笑笑,「以前,我爸老說我是討債鬼,倒也沒說錯,我就是要讓他們二位都不痛快,我才痛快,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很惡毒?」

陸得淼搖搖頭,「這才不叫惡毒,這是人之常情。」

葉滔韜像是刺蝟,在重重傷害中長出了多而密的刺,看著嚇人,但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

過了元宵,寒假也結束了。

新學期,發生了許多新變化,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德育主任徐菁高升,調往隔壁三中做副校,她一走,原德育副主任就此轉正,這樣一來,副主任又空了出來,這空出來的位子就落到了葉滔韜的身上,

德育的活又多又細,葉滔韜還兼了年級組長的工作,一開學,就連續加了一周的班。忙完了一系列瑣事,又被安排了節市級公開課,雖說正式開課時間是在一個月後,但英語學科的公開課要想上出新意還是要費一番苦工的。況且這次開課的地址,正是她的母校育文中學,故地重遊,她的好勝心也翻了一翻,暗下決心,定要把這節課上得出彩。

而正在她緊鑼密鼓準備公開課的時候,發生了件出人意料的事。

那是一個周五的下午,她原本是不想加班的,然偏偏張虎與孫姜這對好兄弟又犯了事,在數學課上趁著沈浩背過身寫板書的功夫飛紙飛機,吸引了滿堂的視線。底下竊竊私語不斷,又不時有忍笑聲,沈浩有所察覺,一個轉身,就將罪魁禍首逮了個正著,將這對活寶提溜到了她這班主任面前。介於此事性質惡劣,葉滔韜將二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叫了兩人的家長,直巴巴折騰到了晚上七點。

皮猴們時不時就要惹出些事端,葉滔韜已是見怪不怪,但到了下周一,事情卻變得詭異起來。

倆活寶趁著午休,來辦公室找他,張虎眼睛滴溜溜的轉,開口就問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問這個幹嘛?」葉滔韜沒把這對活寶當回事,「趕緊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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