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知鳶演奏會的票很好搶嗎?人家場場座無虛席。」
「就是,我身邊都有不少朋友被知鳶姐姐的能力和美貌折服,都嚷嚷著要去看知鳶姐姐的現場。」
……
瞬息之間,齊家的這場家宴好像變成了專屬於紀知鳶的讚賞大會。
你一言,我一句,就差把她捧上天了。
然而被無數讚美之言團團圍住的紀知鳶,內心卻沒有太大波動。
從小到大聽到表揚如過江之鯽,多到根本數不過來,她早已練就一身寵辱不驚的本事。
但是。
周身空氣流動速度忽而減慢,溫度也似乎上升了幾分。
「真厲害。」
低磁動聽的男聲鑽入耳內。
吐息溫熱,落在耳窩,仿佛被無數根輕柔的羽毛掃過,留下久未消去的酥癢之意。
紀知鳶沒忍住,往後縮了縮脖子。
微不可察地將餐椅挪遠稍許,她不由地挺直腰背,唇角上揚幅度怎麼都壓不住。
與先前禮貌疏遠的微笑不同,現在是發自內心綻出的淺笑。
或許是得到了大家公認的非常厲害的人的認同,所以自己才這麼開心吧。
紀知鳶想。
之後,餐桌間氣氛平和,話題不再緊密圍繞著齊衍禮和紀知鳶夫妻倆展開,逐漸轉移到小輩們的學習生活上。
「小荔,你最近換了個新學校,體驗感怎麼樣?」
「學習氛圍很不錯,老師對我很關心,同學之間關係和善,唯一的缺點是不適合我。」
「你不喜歡被規矩束縛,嚮往自由,當然不適合。可世界上哪兒有學校能完全遵從學生的想法和意願。」
「誰說沒有,阿衍的學校不就是?」
「知鳶,你說對不對?」
話題兜兜轉轉還是重新繞回紀知鳶身上。
話音落下,她再次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
紀知鳶雙手捧著瓷碗,嘴唇微張,正準備喝湯。
忽然迎上眾人探究的視線,她無法安然自若地繼續喝湯,只得訕訕放下碗。
方才在談論什麼?
好像是齊衍禮的學校?
她連齊衍禮畢業於哪個學校都不知道,更別說評價了。
紀知鳶陡然回神,她好像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了解甚少。
正如醉酒時,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什麼老公,分明就是一個被法律允許,搭夥過日子的陌生人』。
從結婚到現在,她從未想過在齊衍禮身上耗費時間,主動了解他。
反正是塑料婚姻,湊在一塊過日子,了解或者不了解對方都不重要。
紀知鳶含糊地應了一聲,沒人發現她神情的不自然。
午飯過後,有人驅車離開,有人跟在齊衍禮身邊談論公司事務。
和不熟悉的人圍坐在一團吃飯,甚至席上長輩居多,紀知鳶切身知道了什麼叫做『力不從心』。
見其他人相繼邁出齊家老宅大門,她想要離開的意願到達頂峰。
正欲告訴齊衍禮,她想走了。
轉身的腳剛抬了一半,有人在身後呼喊她的名字。
「知鳶吶。」齊老太太出聲挽留,「好孩子,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來齊家,多留一會兒,過來陪奶奶聊聊天。」
盛情難卻,紀知鳶握上那雙飽經風霜、褶皺滿布,卻仍舊堅韌的雙手,乖巧地喚了聲:「奶奶。」
一隻手握著還不夠,齊老太太又將另一隻手覆在兩人相握的手背上。
上下打量了她幾秒,面帶憂慮地說:「瘦了不少,臉頰上可愛的肉肉都瘦沒了,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我一定要叮囑阿衍,讓他好好照顧你,我們齊家可沒有把人越養越瘦的道理。」
說著,齊老太太慈愛地輕撫了一下紀知鳶的臉蛋。
紀知鳶笑著搖搖頭,「我在自己熱愛的領域工作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反倒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每天重複自己討厭的事情,那樣才是真正的折磨。」
齊老太太盯著身體半倚靠在後院木門上的齊衍禮,意味深長地點頭,「是啊,每天面對自己厭惡的事情最折磨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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