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半縷殘餘的霞光映亮天幕。
原本計劃中午的家宴結束後離開,可不知怎麼回事,紀知鳶稀里糊塗地留下來陪齊老太太閒聊了一個下午。
緊接著到了晚餐時間。
「阿衍,你們今晚還有別的安排嗎?」
「也別來回折騰知鳶了,留在家裡過夜吧。」
「你的房間有專人定期打掃,換一套床上用品就直接能睡覺。」
齊老太太擔憂地望著盯著齊衍禮懷中雙眸半闔,臉頰泛紅,醉意上頭的人兒。
桂花釀的度數不高,但架不住紀知鳶一杯接一杯地喝下肚。
下午,瓷壺裡熱好的桂花釀幾乎由她一人享用。
方才又端上來一壺熱騰騰的桂花釀,她沒忍住,貪杯喝了一小半壺。晚餐結束,酒勁後知後覺地湧上大腦,侵入每一處肌膚,身體癱軟到不受控制,只能依偎在齊衍禮懷中。
齊衍禮沒有自作主張地回答,轉而詢問懷中人的意見,傾身低頭,唇瓣貼近她的耳垂,仿若最親密的戀人之間的廝磨呢喃。
「阿鳶,你想留在這裡嗎?還是回家睡覺?」
他的聲音分外溫柔,如同春日和煦的微風,拂過粼粼湖面,掀起一絲漣漪。
「嗯。」紀知鳶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像小貓似的發出囈語,「甜甜的,好喜歡。」
齊衍禮無奈歪頭,唇角揚起寵溺淺笑,摟著紀知鳶肩膀的手臂緊了緊。
好吧,他為什麼要問一個小醉鬼的意見。
還是由他自己來做決定。
「好,我把她扶回房間休息。」
齊家老宅到香山樾的車程將近半個小時,她一連喝醉兩天,身體肯定承受不住。
回房間的路上,怕紀知鳶維持不了身體平衡,走路摔倒,齊衍禮一直抱著她。
一隻手臂拖著她的後背,一隻手臂從她膝蓋窩穿過,把她穩穩地護在自己懷裡。
經過雕花精美的梨花木樓梯,發出輕微的『咯吱』響動。
齊衍禮的房間位於老宅三樓,長廊最左端。
站在房內窗戶邊上,能將耗資千萬建造的幽靜雅致的私人園林盡收眼底。
齊衍禮房間十分簡約,只有幾樣簡單的家具,沒有過多裝飾,和他本人的氣質十分符合。
沒等保姆進來鋪床,他先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床單被套換上。
整理好床單上的每一條褶皺,齊衍禮轉身,向背靠房門,雙臂抱膝蹲在深灰色羊毛地毯上的紀知鳶走去。
「紀……知鳶。」
齊衍禮單膝跪地,手肘支在膝蓋上,視線與她持平,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試探性地喊她的名字。
沒有反應,但手掌下的腦袋小幅度轉動了一下,撓得他心痒痒。
「阿鳶。」齊衍禮再次喚出深藏於心底,只敢在紀知鳶醉得不省人事時喚出口的稱呼,聲線溫潤輕柔,「我們到床上去睡覺好不好?」
『砰——』
兩道痛呼聲緊隨其後,迴蕩在房間內。
沒想到紀知鳶會突然起身,齊衍禮避之不及,下巴直接與她的頭頂相撞。
齊衍禮捂著下巴,不受控制地後退幾步,紀知鳶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體兩側。
顧不上下巴處傳來的劇烈疼痛,他徑直蹲下將她抱起。
眉頭緊皺,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神色緊張地問:「阿鳶,怎麼樣?傷到哪兒了?痛不痛?」
醉酒過後的紀知鳶本就失去了思考能力,這會兒面對齊衍禮一連問出三個的問題,更是一個都回答不上來,只是用那雙水汪汪的圓眸望著他。
瞧見紀知鳶的眼淚生理性地從眼角溢出,齊衍禮頓時慌了神,手掌本能地撫上她的臀部,揉了揉,企圖緩解她因撞擊帶來的痛感。
「你摸我屁股幹什麼?」
剎那間,整個人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紀知鳶眸色清澈,眸底尋不到半分醉態。
齊衍禮心臟驟然緊縮,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即便隔著一層衣料,碰到她臀部的手掌依舊炙熱。
掌心正在火辣辣地經受著灼燒。
他發誓,他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在紀知鳶開口說話那一刻,齊衍禮停止了手上動作,也是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手掌所放的位置的尷尬。
齊衍禮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欲言又止。
「我……」
「我只是想幫你揉揉受傷的地方,不想讓你痛。」
失神片刻,手臂稍有鬆懈,紀知鳶有從他懷中滑下去的趨勢。
齊衍禮還沒回過神,紀知鳶趁此機會順勢攬上他的脖子,雙腿環住他強勁的腰肢,牢牢地掛在他身上。
隨後,她將臉頰貼在他胸前輕蹭,眼眸半闔,好似在撒嬌,小聲嘟囔道:「不痛了,我也不想睡覺。」
紀知鳶唇瓣溫熱,說話時,若即若離地貼著他凸起滾動的喉結。
齊衍禮斂眸,望向懷中人。
她的臉蛋白裡透紅,光潔細膩,像極了一塊沒有半點瑕疵的美玉。
嘴唇紅潤,微微張開,上翹的眼尾也被醉態染得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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