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鳶快步向前,電梯正好在面前停下。
男人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出,好似染上了漫天水霧,清醇溫潤又有點兒模糊。
他說:「好,不用著急,外面在下雨,小心地滑。」
而後,齊衍禮再次出聲:「你……今……天……」
電梯裡信號不好,聲音斷斷續續,字詞一個個蹦出。
很難精準地捕捉到他說的每個字,更別說把這些破碎的字詞連成一句話。
紀知鳶挪近手機,與耳朵緊貼,無奈地說:「我在電梯裡,聽不清楚你說的話。」
不知道齊衍禮有沒有聽見她的話,斷斷續續的字詞仍舊順著電磁波流出。
他的聲音更模糊了。
「等一下再說,我先掛了。」
想著馬上就能見面,紀知鳶不願耳朵再受折磨,率先掛斷電話。
一樓大廳。
人來人往,手中濕噠噠的雨傘在瓷磚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小水坑,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
紀知鳶今天穿了一雙c家最新發售的春夏新款羊皮短靴,精緻高貴而又嬌氣。
羊皮不能沾水,會影響短靴的美觀和使用壽命。
不管那麼多了。
沾水就沾水,影響就影響,直接走出去。
回家再下單一雙同款,大不了等久一點提貨。
紀知鳶心裡這樣想著,手指卻不由自主地點開手機通訊錄。
「齊衍禮,下雨了。」她開口的語氣含著幾分委屈,聽得仔細一點,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不太明顯的哭腔。
聞言,對面人的聲線瞬間緊了起來,「怎麼了?不小心滑倒了嗎?」
「不是,沒有滑倒。」紀知鳶吸了下鼻子,說,「我的鞋子不能碰水,一沾水就壞了。」
確認她沒有受傷,齊衍禮緊繃的神經鬆懈,柔聲安慰道:「壞就壞了,我再給你買。」
紀知鳶也是這樣想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壞了就再買一雙一樣的鞋。
面對齊衍禮的溫柔,理智的話語在嘴邊轉了個圈,開口卻成了「可是我就喜歡這雙鞋子,不想要別的」。
說完,紀知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恃寵而驕了。
齊衍禮不會覺得她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吧。
雖然她確實是在紀家人的嬌生慣養中長大。
安靜幾秒,對面的聲音重新通過聽筒傳出。
「知道了。」
「你在哪兒?」
摸不准齊衍禮的想法,紀知鳶如實回答:「一樓大廳的左邊。」
「好,在原地等我,我馬上來。」
等紀知鳶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主動結束通話。
他要過來
他過來幹什麼?
難道他還能幫她走路不成?
紀知鳶朝旁邊移動幾步,身體斜靠著牆面,聽話地站在原地等齊衍禮。
加班練習到此時才下班的人不少,經過一樓大廳時與她點頭打招呼。
「知鳶,你沒有帶傘嗎?」
「知鳶,我的傘很大,要不要一起走?」
……
紀知鳶回絕了同事們的好意,表示自己有人來接。
電梯帶下來的一大批人離開,她得到片刻寂靜。
正準備點開社交軟體,翻看朋友圈消磨時間,又有人來到她面前。
是比紀知鳶晚一步走出琴房的祁佑航。
「知鳶?」
「你怎麼還在這裡?」
祁佑航一手拿著黑色長柄雨傘,一手握著車鑰匙,走出電梯後,視線仿佛被靠在牆邊的女人牢牢吸引。
即使已經被拒絕了一次,他還是腆著臉湊上前去。
紀知鳶抬頭一瞬,目光又轉回到手機屏幕上。
她回道:「我在等人。」
「齊衍禮嗎?」祁佑航說。
接二連三的問題惹得紀知鳶心生躁意。
好煩。
只是想安靜地等人,安靜地玩一會兒手機,怎麼這麼難呢?
礙於教養和禮貌,她壓下心間躁意,沒有表現在明面上,努力擠出幾分耐心。
「對,我在等他。」
「你剛剛說齊衍禮在樓下等你,現在怎麼變成你在等他了?」祁佑航不知疲倦地往下問。
紀知鳶的忍耐力到達上限。
「有問題嗎?」
「我等他,或者他等我,這都是我們夫妻倆的私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祁佑航連連擺手,開口為自己解釋。
「不是,我沒有想要打探你們隱私的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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