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音樂廳的南門。」見她答應出來,對面人似乎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鬆不少。
掛斷電話,紀知鳶捂著手機側眸,對一旁正在做妝造的女人說:「小怡,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化妝師用鑷子將最後一簇假睫毛貼在真睫毛下,喬怡閉著眼睛應了聲。
南門是音樂廳的側門,也是員工通道。
紀知鳶穿過長長的廊道,伸手推開玻璃門,冷空氣瞬間灌入室內。
她避之不及,生理性地打了個冷顫。
「紀女士您好,我是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一位盤著頭髮,身著剪裁得體的藏藍色職業套裝,步履從容地走近,開門見山地介紹自己。
「你好。」紀知鳶朝她禮貌點頭,目光落在女人空空的雙手上。
許是看懂了紀知鳶表情里困惑,女人忙不迭地解釋:「紀女士,東西在對面。」
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視野中出現一輛奶黃色的餐車。車身點綴著俏皮的卡通動物貼紙,憨態可掬的造型為餐車平添了幾分童趣,令人不禁莞爾。
視線接觸到餐車的剎那,紀知鳶明白女人在通話時的為難。
餐車無法開到音樂廳後台,只能讓她出來。
但是,這份下午茶的食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紀知鳶狐疑地問:「是不是弄錯了?這不是一人份的餐食呀。」
「不會有錯的,瀾悅閣沒有開通外送的服務,除非是齊董親自囑咐。」女人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這裡大概有一百份小食。」
顯然是紀知鳶措手不及的情況,她面露詫異之色,驚呼出聲。
「一百份。」
而後,紀知鳶又喃喃自語道:「齊衍禮該不會給樂團每個人都訂了餐吧?」
女人以為她在問自己,於是禮貌地回答:「不好意思,我們只負責送餐。」
紀知鳶點頭,然後拿起手機。
「麻煩等等,我打電話問問。」
齊衍禮這會兒可能有事,直到電話快要自動掛斷時才接通。
比他的聲音更先一步傳出的是風聲。
「紀知鳶?」齊衍禮說。
頃刻間,紀知鳶想起自己收到的他在開會的消息。
她問:「你是不是還在開會?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瞥見手機屏幕閃爍的來電顯示,他立即抬手示意暫停會議。快步走向長廊盡頭那處僻靜的角落,神色自若地接起電話,面不改色地說著早已準備好的託辭。
「沒有,你說。」
聞言,紀知鳶心頭冒出的一絲罪惡感頓滅。
「齊衍禮,你點的下午茶到了。可是你是不是高估了我的胃容量?」
「而且我說過,今天只吃蔬菜沙拉
和喝水。」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輕笑,帶著磁性的嗓音透過聽筒輕輕震顫。齊衍禮說:「是為你準備的,但樂團的人都有份。」
紀知鳶不由得輕蹙眉頭,問:「什麼意思?」
「結婚時要給親朋好友分發喜糖,共同享受喜悅。」
「我們的婚禮只邀請了兩家人和關係親密的好友,樂團的人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所以現在補上。」
說到這兒,齊衍禮頓了幾秒,似乎心情極好。
通話結束,話語聲仍在耳旁迴蕩,紀知鳶有些頭痛地盯著餐車。
怎麼分呢?
是直接在群里發消息,還是直接去後台吆喝一聲?
還沒想清楚,思緒已然跑偏。
齊衍禮的舉動好像真如喬怡所說的,他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好幼稚。
紀知鳶在心裡吐槽,唇角卻微不可察地上揚。
「嫂子——」
有個人站在不遠處的石墩旁,正一個勁地朝紀知鳶招手。
來人頂著一頭剛燙的時尚捲髮,與他筆挺的西裝革履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格外突兀。
最開始,紀知鳶完全沒認出來這個是誰。
直到男人取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綻放出標誌性的燦爛笑容。
「嫂子,不認識我了嗎?」
「我是齊湛。」
紀知鳶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眉梢微微上揚,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是不認識了,你這身搭配太潮了,捲髮配西裝,潮到我風濕都犯了。」
齊湛抬手輕撫自己精心打理的秀髮,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仿佛遇到了久別重逢的知音,難掩內心的雀躍。
「還是嫂子你有眼光,衍禮哥說我燙完捲髮後拿個碗,可以直接去天橋底下睡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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