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很重要,齊老爺子點名讓齊衍禮主持大局。
一個接著一個連軸轉,就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成了奢侈。
眼見時間臨近,會議還沒有要結束的苗頭,齊衍禮等了又等,壓下內心焦急,耐心投入會議。
最後還是緊急叫停,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提前離場。
齊衍禮不會錯過紀知鳶每場上台演奏。
結婚前不會,結婚之後更加不會。
輪到紀知鳶出場時,他正好趕到音樂廳。
大廳內烏泱泱地坐滿了人,肉眼所見之處皆沒空位。
齊衍禮站在最後一排座位的後面,看完了整段演奏。
璀璨的聚光燈將舞台裝點得如夢似幻。
一襲香檳色抹胸長裙泛著細膩的光澤,頸間白貝母項鍊流轉著溫潤的光暈。裙擺如魚尾般在腳邊舒展,宛若水中綻放的睡蓮。
此刻的她,宛如從童話書頁中翩然而至的皇室公主,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高貴。
王子是站在公主身邊,和公主手挽手,與公主共度人生的人。
與紀知鳶共度人生的人是他。
而此時此刻,站在紀知鳶身邊,與紀知鳶手挽手的人是祁佑航。
舞台上的融洽畫面猶如鋒利細針,刺痛齊衍禮的雙眼。
但他的視線卻固執地鎖定在紀知鳶身上,仿佛自虐般不肯移開分毫,任憑那令人窒息的畫面在眼底反覆灼燒。
「別找了,紀知鳶不在這裡。」祁佑航好心出言提醒。
齊衍禮懶得與他虛與委蛇,直截了當地問:「她在哪兒?」
祁佑航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笑話,哂笑出聲,然後雙手交叉抱臂,斜身靠牆,用眼神挑釁。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身為紀知鳶的丈夫,不知道她的行蹤,還要反過頭來問我。」
看完音樂會後,齊衍禮的心情低落,周身維持著瘮人的低氣壓,一直到人潮散去,他被工作人員帶去後台,想到要與紀知鳶見面,不能把這身妒意帶到她面前,竭力收斂情緒。
「齊衍禮?」喬怡吃力地抱著大提琴從旁走過,認出男人後喚了一聲,繼而又道,「祁佑航,你也在呀。」
喬怡的注意力集中在大提琴上,沒有察覺出兩個男人之間的微妙氣氛。
齊衍禮和祁佑航同時回頭。
喬怡垂眸,小心翼翼地把大提琴放在腳邊,接著抬頭對旁邊的男人說:「知鳶讓我告訴你,她導師來了,她等一會兒再回家。」
喬怡口中的『你』指的是誰,輕而易舉便能分辨出來。
只可能是齊衍禮。
喬怡的演奏比紀知鳶結束早,看完了四手聯彈後,她第一時間跑去後台找紀知鳶。
沒成想,找了幾分鐘,最後被一個外國老太太捷足先登。
紀知鳶為兩人互相做了介紹,然後叮囑喬怡。
「我手機沒電了,如果有人找,你就說我的導師來了,我要和導師聊聊天,不去慶功宴了。」
而紀知鳶並沒有讓喬怡給齊衍禮捎話,但當時人多喧嚷,她聽得有些模糊,又加上了一點點自己的理解,就變成了對齊衍禮的叮囑。
聽罷,齊衍禮心情豁然開朗,挺直脊樑,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盡顯勝者風範,「好,謝謝你為我轉達我老婆的話。」
喬怡輕巧地提起裙擺,優雅地屈膝蹲下,將大提琴重新攬入懷中。隨後擺了擺手,語氣輕快地說道:「沒關係,舉手之勞,我先走了。」
她來得快,走得也快,轉眼便融入人潮之中。
得知紀知鳶的下落,齊衍禮也沒有在後台多留的必要。
提腳轉身,正欲離開,祁佑航將他叫住。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找上紀知鳶?還不惜貢獻出自己的幸福,和她結婚。」
「是因為愧疚嗎?」
齊衍禮腳步微滯,卻恍若未聞般繼續向前走去。
祁佑航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
「紀知鳶知道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是你嗎?」
「還有,瀾悅閣的南瓜粥很好喝。」
男人的步伐戛然而止。他側轉身子,眼帘微垂,臉上所有情緒瞬間褪去,只餘下刺骨的寒意。
齊衍禮的聲音冷冽如冰,字字都帶著鋒利的稜角。
「你到底想說什麼?」
祁佑航以穩操勝券的口吻,放慢語速,「現在我和你單獨聊天的機會了嗎?」
齊衍禮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雙手越攥越緊,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指腹的厚繭磨紅了皮膚。
這是他默許的表現。
兩人一同去到音樂廳二樓的貴賓休息室。
關上紅實木門,隔絕外界打擾,空間內僅剩齊衍禮和祁佑航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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