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稍顯激動,中間夾雜一絲哭腔。
桑瑜吸了吸鼻子,張開雙手,習慣性地想抱抱紀知鳶。
左腳往前邁出一小步,突然伸出的手臂攔下她的動作,將她攬入自己臂彎中。
紀恆睿扯了一張抽紙,拭去桑瑜臉頰間殘留的豆大淚珠,輕聲提醒:「老婆,鳶鳶剛醒,先讓醫生為她檢查一下身體。」
「對對對,一看到鳶鳶醒過來,我就什麼都顧不上了。」桑瑜依偎在紀恆睿懷裡,癟嘴道,「還好有你在。」
見此場景,紀知鳶眼前閃過幾個問號。
如果單身是一種罪過,法律會懲罰她,而不是讓她一睜眼就接受狗糧暴擊。
之後發生的事情逐漸變得模糊,紀知鳶想不起更多細節。
只記得有很多醫生護士湧入病房,用各種儀器為她檢查身體,叮囑她。
「手腕橈神經受損,需要靜養右手,不能拉重物,不能過度用手,注意放鬆。」
紀知鳶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一個勁地低頭盯向自己被白色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腕。
半晌,紀知鳶找回自己的聲音,聲線冷漠,不帶半分情緒:「我還能彈鋼琴嗎?」
她想知道,她還能不能繼續。
醫生沒有給出確切答覆,僅說了一句。
「看你的恢復情況,如果康復訓練對你有效果,而且你能堅持下去,說不定會有一線轉機。」
再然後,遠在國內的紀家人千里迢迢趕往美國探望。
不惜動用單位年假的大哥紀恆維,對紀知鳶疼愛有加的叔伯嬸姆。
甚至還驚動在家靜養的爺爺奶奶,好在兩位老人因身體問題,不宜乘坐飛機長途奔波。
而最先到達的桑瑜和紀恆睿始終待在病房陪她,直到出院。
紀知鳶問過負責她的綁架案的警官。
是誰想害她?
她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幕後主使在她甦醒的第二天落網,根據犯人自己的描述,最後得出結論。
此次綁架是一位對紀知鳶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和能力因嫉妒生恨的校友設計的,目的是讓她再也不能彈鋼琴。
折磨完後,那人放了她,還良心發現地把她送往醫院治療。
因為嫉妒,所以毀滅。
未免太過可笑。
紀知鳶不願相信這番說辭。
但是。
她認識幕後主使。
在校期間,那人曾三番兩次地給她使絆子,大肆造謠她的私生活,污衊她的名聲,再加上手腕的傷。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紀知鳶:鐵證如山,這就是事實。
她只能接受。
可在她意識恍惚之際,分明聽見有人用中文喊她的名字。
讓她醒醒,不要睡覺。
說到這裡,紀知鳶呼吸頻率加快,額間冒出冷涔涔的細汗,唇瓣不受控制地上下顫動,手指緊攥,好像正在經受極大的痛苦。
「不說了。」
「阿鳶,我們不說了。」
身前男人似乎感同身受,眼角逼出一抹猩紅,溢出濃烈的痛楚,疼到他喘不過氣。
齊衍禮無意識地收緊雙臂,力氣大得像是想將她揉入骨頭裡,與她血肉相融。
「你弄疼我了。」
紀知鳶推了推身前人的手臂,沒推動。
齊衍禮察覺到了她的心思,神色間透出一絲慌亂,雙手不自覺地收回,垂在身側,指尖微微顫動,仿佛無處安放。
短暫的沉默中,空氣似乎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房間裡靜得幾乎能聽見心跳聲,唯有兩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在空氣中交織,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然而雙臂間的空虛感令齊衍禮難以忍受。
片刻後,他再次將手搭在她的腰上,動作極其輕柔。內心卻滿是忐忑,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再次讓她感到不適。
他斂眸,喉結緩緩滾動,艱澀開口。
「我沒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我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說出口的語氣沉重,如同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休息了一會兒,紀知鳶狀態好了不少,臉頰綻出一個牽強的淺笑,反過來安慰正在自責的男人。
她用雙手捧住齊衍禮的臉,認真地『教育』他。
「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錯,我不准你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
「齊衍禮,你聽清楚了嗎?」
看見齊衍禮遲疑地點頭後,紀知鳶換上一副輕鬆的姿態。
「我奉信一句古話『福禍相依』。」
「誰都無法預料未來發生的事情。」
「如果沒有這次意外,我大概還在美國繼續學業,不會被家人催婚,也不會和你結婚。」
她刻意停頓幾秒,緩了一口氣,而後釋然地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不後悔。」
第44章 心心念念惦記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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