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禮臉色驟變,上一秒的自我安慰悉數崩析,他再也無法維持表面淡定。
四周寒意瀰漫,侵入心臟,通過血液流動,蔓延身體各處,四肢變得僵硬。
齊衍禮憑藉本能,點開匿名簡訊的號碼,回撥電話。
意料之中,沒有接通,『嘟嘟嘟』的忙音在耳畔縈繞。
齊衍禮大腦飛速轉動,思考對策。
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上是一個虛擬號碼。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接通鍵,開門見山地問:「人呢?」
「急什麼,她好好地在地上躺著,沒人動她。」
「不過,等會兒就不一定了。」
對面人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齊衍禮分辨不出對方身份。
齊衍禮告誡自己,不能自亂陣腳,一定要保持冷靜。
他聲線冷漠,「你想要什麼?」
「你。」
對方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語氣悠閒,仿佛正在進行一場十分有趣的遊戲。
他是主宰一切的操縱者,而齊衍禮是局中人。
「掛斷電話後,你會收到一個地址。你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到達目的地,要不然她將代替你接受懲罰。」
說完,對面又強調了一句:「那你一個人過來,身邊不能有其他人,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或是報警,否則我會拉她一起下地獄。」
試探幾句,齊衍禮內心明了,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人對他懷恨在心,紀知鳶暫時沒有受到傷害。
可是伺機報復他的人到底是誰?
又是誰察覺到了紀知鳶的存在?
疑惑像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壓得齊衍禮喘不過氣。
自爺爺身體漸差,專心居家休養,將公司大權託付於他一人手中開始,潛藏在暗處的小人按耐不住,各種難題和麻煩接連冒出。
首當其衝的便是覬覦齊家掌權人之位許久的齊耀,也是他的二叔。
齊衍禮嗤笑出聲,說:「一個女人而已,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搭上自己的性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事?」:
機械聲冰冷,帶著勢在必得的篤定。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按照我的要求進行,但我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爸是情種,愛上痴迷於藝術、嚮往自由的梁大畫家。為了追隨在她身後,他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包括你這個兒子。」
「我想你也一樣,即將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情種。」
通話結束,屏幕上僅剩一串冷冰冰的地址。
齊衍禮依然記得。
那晚天氣寒冷,細雨飄飄,溫度接近零度。
夜已深,最近一班飛往波士頓的航班在三個小時之後,火車亦是。
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果斷選擇自己開車。
從紐約趕往波士頓的路上,齊衍禮一腳油門踩到底,儀錶盤上的數值不斷飆升。
到達那人發來的目的地時,曦光微亮,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齊衍禮眸底儘是疲憊,紅血絲遍布。
前段時間忙於項目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之前的虛擬號碼。
「齊衍禮。」對面準確無誤地喊出他的名字,慢條斯理地說,「你遲到了。」
聞言,齊衍禮視線瞥向儀錶盤上的時間。
是,他遲到了一分鐘。
而後,他看向面前那座紙醉金迷的大廈,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頂。
紀知鳶被他們關在了這裡嗎?
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用力到顫動,齊衍禮深吸一口氣。
「我到了,你在哪兒?」
「另外,你的目標是我,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聽筒中傳出一陣狂笑,縱然用變聲器掩飾,聲音依舊瘮人。
「沒有無辜的人,從你喜歡上她的那一秒開始,她便不再無辜。」
「她永遠是你的軟肋。」
「唯一的軟肋。」
齊衍禮抑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指甲直直嵌入方向盤的軟皮套里。
他沒理會對面說的話,重複自己的問題,「我已經到了你發的定位樓下,你在哪兒?」
一字一頓,語氣嚴肅。
「等一下,我先確定你是否遵守了我提出來的條件。」
對面頓時安靜,像是切斷了通話,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太陽緩緩從厚重的雲層後探出。
日光耀眼,刺入齊衍禮眼眸。
激出的眼淚划過臉頰,最後被他用手背狠狠抹去。
齊衍禮將情緒克製得很好,沒有泄露出絲毫不正常的脆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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