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撿起,念出標題內容,「山區支教申請表。」
就是剛剛那兩個男人爭論的源頭。
紀知鳶全神貫注,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漸近的腳步聲。
忽然,一隻手掌輕拍她的肩膀,驚得她渾身一顫。
她下意識地抬手,輕輕按住心口,隨即轉過頭去張望。
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臉上,緊繃的身體瞬間鬆弛下來,暗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夏芷,」她輕撅起嘴,故作嗔怪道,「你走路怎麼跟小貓兒似的,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差點把我的魂兒都嚇散了。」
「誰說我走路沒聲音了?明明是你太專注了,沒有聽見。」
說完,夏芷特意抬起腳,重重地踩在地板上。
隨後,夏芷又問:「你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紀知鳶沒有說話,徑直將手中的A4紙遞了過去。。
夏芷接過紙張,目光匆匆掃過,隨即抬眼看向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支教申請?你怎麼想起去支教了?」
「我勸你還是別想了,去山區支教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一般人承受不了。」
「不是我想去。」紀知鳶輕搖著頭,指尖輕點身旁的曲譜,「是它自己從裡面掉出來的。」
夏芷把A4紙揉成一團,隨手拋進了垃圾桶。
「那就好,我正納悶,以為你遇上了不好的事情,想不開,要去那些鳥不拉屎的山溝溝里支教。」
聽到如此負面的形容,她眉頭微蹙,眼中滿是困惑,「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支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嗎?」
提起這個話題,夏芷可有話要說了。
她曾在大學時期的暑假,跟著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偏遠山區支教。
去之前興致勃勃,將支教這件事情想像的非常美好。
直到到達目的地,切身體會到了支教生活的不易,美好幻想就此破滅。
好在只去了不到半個月,不讓真的會崩潰。
「有意義是有意義,但除了有意義之外,對我們來說沒有一丁點兒好處。」
「支教是公益性的事情,沒有工資不說,自己還要倒貼。」
「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都有打不完的蟲子,甚至還有老鼠、蛇……」
「算了算了,不說,太嚇人了。」
夏芷一邊說,聲線一邊顫抖。
與支教有關的回憶確實算不上太好。
紀知鳶在一旁靜靜聽著,眉頭越鎖越緊。
剛剛萌芽、尚未成形的念頭,瞬間被壓回了心底。
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
她一樣都不能接受,更別說蛇鼠之類令人髮指的動物。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紀知鳶贊同地說:「難怪大家都不願意參加支教。」
「大家?」夏芷不解地問,「還有誰呀?」
「你的同事們。」
「方才有人在大廳里說,你們沒有人願意填寫這張山區支教申請表。」
紀知鳶把自己剛剛看見的事情告訴夏芷。
聽完,夏芷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
接著在紀知鳶身邊的空位坐下,微微側身,與她面對面地平視。
「是這樣的,當時老闆給每一位員工都發了申請表,但大家都知道支教的苦,沒人願意站出來充當無私奉獻的人。」
同時,夏芷也解釋了申請表為什麼會出現在曲譜當中的原因。
大家都沒當回事,拿到申請表之後任意丟棄。
「可我看有人填了表呀,要不然怎麼會出現臨時反悔的情況?」紀知鳶又問。
夏芷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說那個冤大頭,他是被我們老闆忽悠填的。」
正值下課時間點,大廳聚集了不少人。
路過休閒區時,注意力全被坐在椅子上肌膚白皙,容貌姣好的女人吸引,不免用餘光多偷瞄幾眼。
當事人習以為常,早已能免疫各種打量的視線,但和紀知鳶坐在一塊的夏芷不行。
接二連三的目光黏在她們身上,夏芷無法忽視,渾身難受。
「知鳶,今天是讓你來給我提意見的,我們走吧。」
夏芷站起身,逃似的拉著紀知鳶跑進自己授課的教室。
嘴上說著提意見,實則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聊天。
兩人許久未見,一碰上便有談不完的話題。
從校園生活到工作,把認識的人都聊了個遍。
甚至後來還給遠在美國的許佳欣撥打了跨洋電話,讓她一起加入她們的閒聊。
直到夏芷的學生到達教室,她們才堪堪結束閒聊。
「知鳶,不好意思。她沒有提前向我預約,直接來了教室。」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