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簡神色淡漠,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動了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杜思貝想,這傢伙病態的占有欲果然是從小養成的。
這麼看,他會有「你摸了別的男人,就別摸我」這種比玻璃花還易碎的發言,也很在情理之中。
不過,還好自己沒被他標記成「我的東西」。
想到這杜思貝一陣慶幸,隨口說,「你,你跟你哥現在還能和好,真不容易。」
「是不容易。」陳行簡摸了摸下巴,「這事鬧大之後,我被醫學院退學了,然後學校打電話跟我媽告狀,我媽本來就血癌晚期住院呢,聽說我把她的寶貝兒子腿打斷了,沒過幾天就死了。他們都說我媽是被我氣死的。」
杜思貝:「……」
一呼一吸間她喉嚨吞咽得像小刀划過般艱難。
我的壞蛋老闆……是青春暗黑故事主人公。
陳行簡笑著看她:「現在你還覺得我優秀嗎?」
杜思貝無言以對,就好像天上耀眼的月亮忽然轉到背面,她看見了月球背面千瘡百孔的環形山,只剩悚然。
陳行簡是一時衝動對哥哥做了錯事,但他那時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喜歡的女生拋棄了他,哥哥欺騙了他,親媽又得了絕症去世,他已經很可憐了,竟然還有人故意用「他媽是被他氣死的」這種風涼話,把他押上道德的刑場。
這種全世界都離自己而去的感覺,讓杜思貝有點替陳行簡難過,但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屋外這麼大的太陽,屋裡地板卻滲出濕冷的寒氣。
安靜了很久,陳行簡說:「從那之後我就被家裡趕出來了,休學了一年轉去學GG,畢業後進時尚圈做品牌,這兩年事業上好起來了,陳家人才重新跟我來往。」
杜思貝聽到這憤憤不平,「你們家的人也太絕情了,怎麼能這麼對你!」
陳行簡自嘲笑了笑,「我不也是陳家的人麼?」
他看了下手錶,替杜思貝合上行李箱,把箱子拎到地上,「該去機場了。」
杜思貝很想安慰陳行簡幾句,可他情緒一直很平靜,仿佛冷眼旁觀一出與自己不相關的家庭悲劇。
到機場,陳行簡去櫃檯辦完值機手續,拿著護照和機票走過來說,「我改簽了航班,推遲三小時起飛。」
「可你明天早上不是有會?」杜思貝正查看陳行簡的行程,納悶嘀咕,「早點回國不好嘛。」
長達7小時的飛行,起飛後陳行簡就戴上眼罩,把腦袋陷進U型枕里睡覺。杜思貝本想看會兒窗外的夕陽,但她回頭看了眼陳行簡,金色的霞光照在他被眼罩覆蓋的下半張臉上,她想,被光線直射著,他大概會不舒服,於是又拉上遮光板,機艙內暗了下來。
沒風景可看,杜思貝閉著眼睛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陳行簡推了推胳膊,耳邊傳來他的呼吸,濕潤的氣聲似有若無,「杜思貝,醒醒。」
杜思貝睜開眼,近在咫尺就是陳行簡的臉。
他脖子上還掛著U型枕,眼罩拉到額頭上方,髮型凌亂了,眼睛卻又黑又亮,神采飛揚。
「你把遮光板打開。」陳行簡沖她努努嘴。
杜思貝照做,扭頭看向窗外,她剛睡醒還很空洞的眼裡忽然有了光點,映出飛機下方寬闊的,一望無際的海面。
棉絮般的雲層下面,整片深藍色的海洋都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是輪船。無數隻輪船。它們來來往往,航行在海上,從萬米高空看下去,卻像靜止一般。只是隨著飛機在薄霧的氣流中穿行,才驚覺真正的海洋是如此寬闊,飛了很久都看不到一片陸地。只有無數的,點起夜燈的船,交匯在世界的十字路口。
陳行簡這時也探過身子,和杜思貝臉挨著臉,一起看著舷窗下方的風景。
杜思貝看得太著迷,不禁側過臉對他說,「這下面難道就是……」
兩人臉貼得太近,她不小心啵了陳行簡一口。杜思貝一愣。
「是馬六甲海峽。」
陳行簡輕笑著轉過臉,目光很溫柔,「好看嗎。和你在地理書上看到的一樣嗎?」
第23章 聽風的話是我生病了。
萬米高空,天色暗了,機艙里光線昏瞑不清,這是一天中人的視線最差的時候,可杜思貝卻把陳行簡看得十分清晰。
他問她,馬六甲海峽好看嗎。
他瞞著自己,改簽了推遲三小時起飛的航班,原來是為讓她坐
上這班途徑馬六甲的飛機。
杜思貝心裡湧起一陣感激,「陳總,謝謝您,馬六甲比我在地理書上看到的還要漂亮,還要壯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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