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下半夜,杜思貝筋疲力盡,又困又餓。
她被陳行簡焐得汗津津的,身上一片黏濕,頭髮全沾在頸子上。杜思貝想,這還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他怎麼可以那麼熱呢。
陳行簡拎著一個黑金色袋子進來,拿出幾盒食物放到床頭櫃:「吃點東西再睡,我重新微波過了。」
杜思貝從被子裡懶懶探出腦袋,睜著朦朧的睡眼問:「是湯圓來了嗎?」
陳行簡打開一個圓形碗蓋子,斜她一眼。
「還不坐起來,指望我餵你?」
「不可以嗎?」
陳行簡一愣。
「……」杜思貝知道自己僭越了。
這種小情侶才會做的膩歪事,炮友之間,多不合適。
她利索爬了起來,端過碗舀起一勺白湯圓,可能是為了掩蓋那句話的尷尬,飛快地一口吞進湯圓。
然後杜思貝兩眼一瞪,像瀕死的魚發出哭腔:「嗚嗚嗚——」
好燙!!
陳行簡冷不防被她一驚,似從愣怔中回過神,擰眉大罵:「……蠢貨!嫌燙就吐出來啊!」
在炮友面前嘔吐,這比餵食更不合適吧!
杜思貝通紅著臉拼命搖頭,但嘴裡的火球又實在太燙,她正要張開嘴巴散熱,陳行簡掐著她後腦勺往下一摁,「嘔——」
一灘湯圓糊糊,「吧噠」落進碗蓋里,黏黏稠稠,像史萊姆。
「呃……」杜思貝這下從脖子到耳朵都羞紅了。
陳行簡把被污染的碗蓋扔了,嘆口氣,「我餵你吧。」
看他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杜思貝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吹吹氣就能……」
「你可拉倒吧杜思貝。」
陳行簡古怪地看著她笑了一笑,「不覺得自己現在很像故意犯傻吸引我注意的傻白甜嗎?」
杜思貝聽他這麼說不高興了,「你少給自己加戲好嗎!多大人了還餵來餵去,我又不是吃寶寶碗——」
「閉嘴。」
陳行簡淡淡兩個字就封住了她的嘴。
他垂下睫毛,對著勺子裡白白胖胖的湯圓輕吁了一會,然後送到她嘴邊,命令:「張嘴。」
杜思貝皺著眉
做了會心理鬥爭,陳行簡強硬地把勺子頂到她緊抿的嘴唇上,「不吃。是想讓我用嘴餵你?」
杜思貝眼神飄了下,動心的感覺。
她很快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陳行簡已經將那片湯圓含進嘴裡。
他的嘴唇來了。
「我不要啊……」杜思貝震驚地睜大眼睛。
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
她的後腦抵住了床頭軟墊。
陳行簡側著頭,吻她,一片流雲般的湯圓,順著兩人柔嫩的嘴唇滑進了唇縫。
哧溜一聲,杜思貝咽了下去。
竟然……很好吃。
她直愣愣盯著陳行簡,他再次垂眸給湯圓吹氣,腦袋隨著呼呼的動作輕微搖晃,低眉斂首,看上去細膩又溫柔。
差不多吹涼了,陳行簡抬起眼,向她舀來一隻湯圓,哄小孩似的沖她張開嘴:「啊——」
杜思貝的心跳,變得非常奇怪。
第二天一早,杜思貝睜眼醒來時,面對著窗簾那邊。腰上沉沉的。
是陳行簡搭在她腰間的手。
杜思貝不敢驚動他,扭過頭,隔著自己的肩膀看陳行簡。
屋子裡仍然很黑,但屋外的光依稀透進來一點。
昏蒙的光線里,陳行簡閉著眼睛,長睫毛在臉上蔭出淡影,呼吸又輕又淺,像個不會驚擾他人的紳士。
從睡相能看出一個人的教養嗎?杜思貝忽然冒出這種疑惑。
她輕輕摘開陳行簡胳膊,無聲無息爬下床,踮著腳出了臥室。
回家的地鐵上,杜思貝手機滴的一響。
她摸出來看,是陳行簡。
狗狐狸:招呼都不打就走?
她大概能想像他醒來後看到空床的不悅。
空無一人的早班地鐵,整節車廂只有杜思貝一個人。
轟隆聲越來越響,她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廂,卻從這段飛馳後退的隧道里,看見了他們的盡頭。
杜思貝埋頭打字:我覺得炮友還是不要一起過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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