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我的氣?」陳行簡帶著杜思貝慢慢向左移了幾步,然後移回來,算作熱身。
杜思貝不作聲,知道他說的是公交車那晚。
陳行簡說,再給他一點時間。
「如果是和你,跳幾支舞都可以。」陳行簡的聲音依舊如往常般淡然,卻讓人聽出些別樣的,不為外透的撩撥:
「因為我們的夜晚才剛開始。」
他忽然後退一大步,覆在杜思貝腰間的大手瞬間束緊,將她攬到自己身前。
杜思貝趕緊邁步,露在外面的光滑小腿蹭到陳行簡的西裝褲,有摩擦感的嗶嘰面料,颳得她很癢。
「可是我不會跳。」
言下之意,你很快就會覺得我無聊。
「社交舞而已,沒那麼多講究。」陳行簡忽然又朝她的方向接連走出幾步。
杜思貝的膝蓋被他頂撞好幾下,身子沒了重心,手指緊緊捏住他肩膀:「你……你慢一點。」
「何況。」陳行簡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地領著杜思貝走狐步,步法輕盈,她卻雙腿發軟,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令人眩暈,「喂,陳行簡!」
「跟我在一起,很多事你不需要會。」陳行簡俯身抱住杜思貝,強壓她胸口往後下了個腰。
「啊!」杜思貝驚呼一聲,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燈從眼前一晃而過,她肯定會摔倒。
可下一秒她又被陳行簡攔腰撈了起來,長發隨風揚起弧度。
「——不需要會。」
陳行簡邊說邊帶著杜思貝轉了一個漂亮的圈。
他垂下來咬她耳朵,低沉的聲音發黏,「貝貝,專心享受我就好。」
杜思貝感覺自己像呼啦圈一樣旋轉起來,最後跌回陳行簡懷裡,額頭抵住他肩窩。
鼻尖充盈著陳行簡好聞的男士香水味,杜思貝累得輕喘,說不出話,終於想起那女客形容的四個字——
天旋地轉。
陳行簡沒打算放過杜思貝,指尖撩開她散亂在臉邊的碎發,笑著說,「再來。」
漸漸到了深夜,燈光轉暗,再夢幻的舞會也有落幕的一刻。
杜思貝找藉口溜出大廳,推開陽台門,去花園裡給祝友娟打電話:「媽,你別給我下長壽麵了,我回家都不早了。」
「過生日哪能不吃長壽麵呢?」祝友娟雖是埋怨,聲音卻聽上去很高興,「貝貝,我把面放冰箱,你明天再吃。你難得出去,今晚別回那麼早,多跟朋友們玩一會,啊!」
「唔,媽,可我有點累了……」
杜思貝小聲說到一半,祝友娟就掛了電話。
杜思貝跳舞跳出一身熱汗,這會站在沾了夜露的濕草坪上,四周死寂得連蟲鳴都沒有,她突然覺得很冷,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就在這時,不遠處半人高的樹叢後,隱約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杜思貝凝神看過去,肅聲問,「誰?」
動靜頓時消停。
賓客散盡的別墅也沒了聲音,臨近午夜的山頂,靜得可怕。
杜思貝握緊手機,朝那個方向一步步走去。
她聽見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到底是誰在那裡?」
草叢裡的東西似也懼她,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杜思貝來到草叢邊,試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草葉:「你到底是人還是——啊!」
她嚇得捂嘴尖叫。
草叢裡突然從左到右拱起一陣波浪,什麼東西一溜煙鑽進了花園深處的陰影里。
看體型,像只肥兔子。
「噗呲!」身後有人輕笑。
杜思貝驚惶轉過頭,眼眸中映出一縷跳躍的燭光。
她徹底愣住。
陳行簡站在幾步之外,黑夜勾勒出他穿白襯衫的挺拔輪廓,雙手推一台小推車。
推車上有一個點滿蠟燭的三層奶油蛋糕。
蛋糕頂上,指頭大小的男偶和女偶腳踩糖霜,隨著靈動的鋼琴聲緩緩旋轉,起舞。
暖黃的燭光將陳行簡的面龐映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他歪頭對杜思貝笑了笑,「嘿,杜思貝,生日快樂。」
杜思貝愣怔許久,剛才受驚了的一顆心,此時因為某種更強烈的驚顫,在她胸腔里瘋狂跳動。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是今……」
杜思貝眸色一暗,「我媽告訴你的?」
陳行簡推著車來到杜思貝身邊,與她肩並著肩,站在灑滿月光的草坪上。
他指指他們的頭頂上方,「杜思貝,你抬頭看看,天上有什麼?」
杜思貝一時思緒混亂,抓住陳行簡腰間的白襯衫,「陳行簡,我媽還跟你說什麼了?不論她向你提出什麼幫忙的請求,你都不要有任何顧慮,直接拒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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