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貝冷不防打了個寒戰。
她怔怔低下頭,看見自己手臂漸漸浮現一道貓爪抓過的紅痕,火辣辣的疼。
祝友娟扯著唇角冷笑,「你爸要是還活著,他也會像我這麼做。女孩子一旦動了走捷徑的念頭,這輩子就完了。我們家雖然窮,但窮得有骨氣,絕不會為了錢去做低賤的事情!」
杜思貝的視線空洞而茫然,過了很久才聚上焦。
她的聲音比屋裡的灰塵還輕:「可是,媽……我做什麼了?」
「我只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做錯什麼了?」
「你說呢?」祝友娟眼尖地發現了杜思貝領口下面的一圈凸起,伸手就去抓:
「你脖子上帶的是什麼?啊?」
祝友娟扼喉的動作令杜思貝本能後退了好幾步。
她本意只是想護住脖頸,卻在擋開祝友娟時不慎用了點力氣,「媽,你別這樣!」
祝友娟被她推得身形一晃,瞪圓了眼睛大喊:「好啊,為了男人連自己媽媽都敢打是吧?真是翅膀硬了,我今天不治服你我就……我就不姓祝!」
她像一頭髮了瘋的母豹撲到女兒身上。
虎毒尚不食子。
杜思貝避猶不及,細頸被母親指甲撓得生疼。
她閉著眼側臉躲開,那串珍珠項鍊就被祝友娟從衣領里拽了出來。
「這……這麼大的一串項鍊?」祝友娟語氣變了。
她直直瞪著那些顆粒飽滿,瑩白流光的珍珠,眼裡亮起貪婪的綠光。
「是……是他給你買的?」祝友娟一邊問,一邊加大手中力度,拉扯那串珍珠。
杜思貝屏住呼吸,心跳越來越快。
脖子上的項鍊像一根被扯到極限的彈簧,稍有不注意,就可能整根崩開。
「是,是陳行簡。」
杜思貝欺哄般地搖了搖祝友娟胳膊,「媽,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他連這麼貴的項鍊都願意給你買……」
祝友娟低頭喃喃,「真的,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你,勇哥沒猜錯……」
杜思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誰沒猜錯?」
祝友娟不應聲,只是陰陰笑了聲,「把項鍊給我。」
她另一隻手摸到杜思貝頸後,去解項鍊的鎖扣。
杜思貝捂住脖子,連連後退著驚慌大叫:
「我不要!」
「給我,我是你媽!」
祝友娟跨上前發狠地掐她,「你跟姓陳的八字都沒一撇,怎麼能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把項鍊給我!我拿去還他!」
「要還也是我自己去還!你不准動我的東西,你鬆開——」
話說到一半,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脆響聲炸開一地。
杜思貝脖頸上的珍珠項鍊被扯斷了線。
一顆顆潔白的珍珠彈落在地,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滾去。
爭搶中的兩人都是一愣。
母女倆眼睜睜看著一串名貴的項鍊化整為零。
一顆珍珠再耀眼,始終不如一串珍珠來得驚艷。
祝友娟最先意識到這點,矮身蹲下去撿那些珍珠。
一枚珠子溜得太快,「骨碌碌」飛快滾去門邊,祝友娟就手腳並用爬過去撿。
杜思貝看著母親在地上爬來爬去的背影,又看這一地的狼藉,她慢慢走到沙發邊,撐著膝蓋坐了下來。
目光流連到茶几上一摞厚厚的照片。
最上面一張,是陳行簡坐在床頭,遠遠望著她的背影。
他在微笑。
杜思貝忽然覺得疲憊極了。
暮色四合,窗外起了風,清寒的空氣注入一片寂靜的屋裡。
杜思貝無聲嘆了口氣,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不,是用手掌拍門。
那人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她名字,聲音穿透薄薄的門扉,響徹整個樓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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