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劉守恆透過後視鏡看他:「我說老賀,雖然但是……你這耍心眼都耍到盛同學身上了,是不是不太妥當啊?
「以後盛同學要是知道你安排的這齣,你不得等著後院起火?」
賀長澤道:「你也說了是以後了。我現在不占優勢,不耍心眼的話,她甚至都意識不到我的心思,我還哪兒來的以後?」
劉守恆忍不住問他:「你就那麼確定不會玩脫了?」
他們安排得再是好,頂多也就是打個時間差而已,其實不能左右徐起舟的任何決定。
這樣被動地等待結果,不像是賀長澤的風格。
賀長澤沉默片刻,道:「我不確定。但是,與其跟她心中幻想出來的徐起舟競爭,我更願意對上真正的徐起舟。」
賀長澤始終認為,盛桉喜歡的徐起舟,更多的是她幻想中的徐起舟。這樣的形象總是過於完美的。畢竟,誰知道她給自己心中的人套上了多少層白月光濾鏡?
與其這樣,不如破而後立。
賀長澤垂眸整理袖扣,面上不露聲色:「再說了,就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又如何?我跟她還是法定夫妻呢?」
真要這麼論,徐起舟才是那個小三吧?
徐總都不在意插足人家的夫妻關係,他又憑什麼放手?
劉守恆嘖嘖兩聲,「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一點是什麼嗎?明明是樣樣都來得,竟然還能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我都不知道是該盼著盛同學今日心想事成,還是盼著她早日回頭是岸了。你到時候可當個好人啊,盛同學可不像是個很能看得開的性子。」
他說著,又忍不住對賀長澤露出同情的神情來,「唉,你這情路也是不順啊。」
賀長澤瞥了他一眼,「少來,我順得很,謝謝。」
劉守恆翻了個白眼:「行行行,我就多餘關心你。看在你現在正在緊要關頭的份上,我讓著你!
「有朝一日……哼哼,我給我等著的,我早晚得跟盛同學拆穿你的面孔!」
——
盛桉坐在保姆車上,只覺得度日如年。
保姆車開得很穩,造型師的手也很穩,她幾乎感覺不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心裡還是仿佛油煎一樣,片刻都不得安寧。
她以往是很能自欺欺人的。仿佛只要不去想,不去在意,就不至於迎來一些糟糕的局面。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即將奔赴現場,參與到故事中去,她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仿佛是正以指尖撫過薄薄的刀刃,總有種下一秒就要見血的戰慄感。
盛桉焦躁地刷手機。微博上她關注的一些小號,朋友圈裡有可能的含沙射影的話,甚至於是她常年屏蔽的一些群聊里的消息記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從中窺見一兩分事件的進展。
終於,保姆車下了高速,開進了市區,卻在半道停了下來。
盛桉一臉茫然地看著保姆車門被打開。
一身菸灰色西裝的賀長澤站在門口,跟她道:「我打聽到了,徐起舟跟徐家的人不是一起走的。我們不去徐家了,直接轉道去白家。
「正好你的造型也做好了,我們開一輛車過去就行。」
盛桉腦子裡已經是一團漿糊,只本能地按照賀長澤的安排走。
她一身盛裝下了車,坐到賀長澤的副駕駛上,目送劉守恆跟隨著保姆車離開,再看著賀長澤重新定了導航……
車子轉頭朝著城郊去。
車上沒有了陌生人,車載香氛是熟悉的,身畔坐著的是賀長澤,連這副駕駛都是她坐慣了的……
盛桉自己都沒發覺,她的緊張情緒已經大為緩解。
賀長澤跟她道:「你可以想想一會兒見到他要說什麼。不用擔心別的,不論如何,我就在你身邊。到時候如果場面圓不回來,你就把所有事都往我身上推就行。」
他開了個玩笑,「你放心,我是一個很靠譜的合伙人,關鍵時刻尤其靠得住。」
盛桉試圖笑出來,但失敗了。
她腦子裡都是接下來的場景的預演。
一會兒見到他,要怎麼說呢?
他要是覺得接受不了,覺得她面目可憎怎麼辦?
她是不是就不該回來?
她這樣的,算不算是不速之客?
……
車子開上城郊別墅的盤山道,又沿著盤山道一路往上。
白家的宅院已經在望。
盛桉沒來過白家,但還是在一眾別墅群落中一眼認出了它來。無他,今日白家宅院門口,停了許多輛車,一看就是有客來訪。
賀長澤將車子停在白家的停車場上,跟盛桉道:「我們就在這裡等,徐起舟很快就來了。」
徐起舟確實很快就來了。
盤山道的盡頭,開來一輛黑色邁巴赫。
盛桉心有所感,抬眼看了過去,目不轉睛。
黑色邁巴赫近了,更近了。
終於,車子停在盛桉他們對面,與他們就隔了一個過道的距離。
今天實在是個晴朗的天氣,再加上邁巴赫停的位置向陽,從盛桉他們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車內的場景。
邁巴赫里確實是徐起舟,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副駕駛上,坐著白韶欣。
車子停穩後,一身白色西裝的徐起舟朝後排探身,取出了一大束紅火色的玫瑰花,遞給副駕駛上的白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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