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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事,她覺得這場婚事帶來的鬱氣一掃而空,連在別院用飯都多吃了一些。

用過飯,到下午,兩人也要辭別了。

秦諫讓程瑾知先上馬車,坐上馬車,想到回去後要去姑母那裡請安,八成姑母又要說起今日的兇險,說起她的錯處,她心中便又沉寂起來,靜靜坐著,側過臉,從車簾縫裡出神地看向外面。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猛地一顛,程瑾知不由自主撞向馬車角,秦諫同時伸手,將手擋在了那一角。

程瑾知軟軟撞上去,側頭一看,是被他手護住了,再看向他,又很快移開眼,輕聲道:「多謝表哥。」

秦諫沒回話,收了手朝外面道:「穩當一點。」

外面石青連忙道:「方才路上有個坑。」

沒走幾步,侯府到了,秦諫與程瑾知一同下馬車,秦諫朝她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上太子府一趟。」

程瑾知想起自己昨晚的「自討苦吃」,想起姑母的責備,又想起他今日的和氣,便刻意示好,柔聲道:「好,表哥忙公務也要注意身體,晚上早一點回來。」

這話的確是在讓他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但同時是不是也是讓他早點回房呢?

秦諫覺得是後者,她在為昨夜的冷淡表示歉意,在主動邀請他。

所以他微挑眉,也溫聲道:「好。」

說完,牽了石青手中的韁繩,上馬離去。

程瑾知在後面看他一會兒,目送他離去才進門。

走到步道處,只見前方一名少年匆匆走來,到兩人迎面相對,少年停步低頭道:「思衡見過嫂嫂。」

程瑾知一時有些錯愕,沒想起他是誰,好在她也不用回什麼,只是客氣地朝他淺淺行了一禮,便往前去了。

等走遠,春嵐也問:「這是誰?」

夕露更細心一些,說道:「我見他拿著書,是還在念書吧,看上去有十六了?是不是那位寄居在此的謝家表少爺?」

程瑾知這時想起來,的確有個三姑姑寄居侯府,是公公的異母庶妹,早年嫁入青州謝家,出嫁後育有一子,結果夫君亡故,又正逢謝家幾個房頭爭家產,寡母的姑姑無人庇護,在夫家倍受排擠,只好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寄居侯府。

四年前來京城她見過那位姑姑,前兩日敬茶又見過,短短四年,那位姑姑卻也老得明顯,大概在娘家過得並不順心。

好在這孩子大了,眉目清秀,看上去知書達禮,那位姑姑的苦日子應該也要熬出頭了。

程瑾知不多想這些事,去往姑母院中。

她作好了被姑母批評的準備,卻沒想到去時姑母正在批評表弟。

是表弟,現在也成了小叔。

十七歲的秦禹低頭承受著責備,一聲不吭。

「上有個考狀元的哥哥,下有個比你小卻能進無涯書院的表弟,你倒是有臉,我都替你沒臉!別說進士,竟連個舉人也沒中,沒有功名就只能得個蔭官,這輩子你還怎麼出頭?」

「別人是進家學念書,你是從小就有先生單獨教,知道你不如你大哥,卻沒想到連那死了爹的謝思衡也不如,舉人舉人考不中,連考個無涯書院還能考不上!」

「我這輩子沒輸過,也就輸在了我這親兒子身上!」

姑母怒不可遏,氣得面紅耳赤,秦禹頭越埋越低,一句話也沒有。

程瑾知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低聲勸道:「姑母,舉人也是很難考的,並非人人都能像表哥一樣。」

「你知道什麼,他與那謝思衡同時考無涯書院,人家過了,他竟沒過!人家還小他三歲,我不知他是怎麼讀的書,我要是個男人,到這麼個年紀一事無成,我早去一頭撞死了!」秦夫人道。

秦夫人語氣並不客氣,此時似乎也將矛頭對準了程瑾知,讓程瑾知也不敢再多說,只能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第7章 寄明月

她知道表弟向來就被姑母管教得嚴,小時候乖巧,長大了看上去卻似乎太乖巧了,他此時的樣子,既慚愧又無助,還帶著幾分習慣了的麻木。

秦夫人又責備秦禹一番,勒令他再回去好好溫書。

秦禹走後,秦夫人才問程瑾知:「回來了?穆言呢?」

「說東宮還有事,過去了。」程瑾知回。隨後又主動道:「今日堂叔在,三哥也在,幾人都還客氣,席間談起二哥,表哥說二哥有可能今年能回來一趟,父親他們都很高興,聊淮安聊了很久。」

秦夫人便點點頭,一邊皺眉按著額頭,一邊道:「天下沒有好過的媳婦,前面都得加個『小』字,我知道你骨子裡也有幾分清高,可你嫁了人,做了人媳婦,就得忍氣吞聲。

「姑母這裡連著血親,不會把你怎麼著,但你夫君那裡,他真要冷落你,三天兩頭不著家,你又能怎麼辦?」

程瑾知低頭:「是,我知錯了,以後定會注意。」

秦夫人仍按著額頭,眉頭皺得更緊,張媽媽上前扶她,替她按著太陽穴道:「夫人是又氣上頭了吧,大夫說了您不能動氣,先去床上躺躺吧。」

程瑾知也去扶秦夫人,張媽媽道:「我來我來,少夫人出去一趟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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