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向她,兩人都沒說話,就如此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他去房中椅子上坐下,程瑾知低頭繼續點薰香,將熏爐蓋子蓋了好幾次才蓋上。
他開口:「我要不過來,你就不會問我一聲是不是?我不回來,是讓你覺得很清靜嗎?」
程瑾知點完了薰香,坐到床邊低頭不出聲。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不滿道:「你說話。」
她才道:「一直都是表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又有什麼權力置喙?」
「我來了,沒見你開心,我走了,倒見你開心。」他說。
程瑾知不知怎麼就鼻頭髮酸,坐在床邊湧出兩行淚來。
秦諫見她哭,語氣不由就柔軟下來,和她道:「你哭什麼,我在翰林院染上傷風,一病四五日,祖父一早派人去問藥,連你姑母都知道送些飴糖湯羹過去,你卻無動於衷,當沒我這人一樣,我看我才想哭!」
「既有那麼多人關切,又需要我做什麼?你只為一點藥就大發脾氣,拂袖而去,我以為你生病是不願再踏進這門檻而找的託詞。」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秦諫心情稍好一些,說道:「我沒有拂袖而去,我和你明明白白說過了,有事要忙,我怕在這裡不專心,也怕打擾你。那晚做完事都三更了,我怕吵到你才沒回來,去翰林院住也是早先定好的,不管有沒有那晚的事我都要去。」
程瑾知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回道:「可是……你說過我就是陪你過夜的,你向來高興了就拿我縱|欲,不高興了再不登門,我想你大概是去別處過夜了,所以才說生病。」
秦諫過來床邊扶起她的肩:「你都在說些什麼,什麼叫你是陪我過夜的?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怎麼沒說過,你說與我就是床笫之歡。」
秦諫半晌才想起是什麼時候說過的話,連忙道:「那是我瞎說,是我錯。」
說完,忍不住一把抱住垂淚的她:「你怎能這麼想,你把我看成什麼,又把自己看成什麼?我們是夫妻,是共富貴、同患難,是生同寢、死同穴的夫妻。」
程瑾知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才又從破碎變得完整。
她以為自己好了,短暫的三四日難過後就看開了,他本就是如此,她向來知道的。
所以她照常做自己的事,甚至後面她都能安然入睡了,她很高興。
可是今日他回來,露了那一面,她就又睡不著了。
看書看不進去,寫字寫了一個時辰也靜不下心,實在太晚了,只好點安神香入眠,他就過來了。
他過來那一刻,她就委屈得想哭。
她說道:「什麼夫妻,我是我姑母硬塞給你,用來把控你的,你不要太信我,要不然被我騙了也未可知。我想你還是把鑰匙收回去吧,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任你擠兌我,是我該受的,都是我的錯好麼?」
他說:「我承認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想把藥給她,但我想過,我是把鑰匙給你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母親也肯定是願意的,至於你想要把東西給誰,那是你的事,就算你給你姑母了也是你的一片心,與我無關,我不該干涉……」
「所以,不要生氣,不要把鑰匙還我好嗎?我只是……太想你在意我。」
程瑾知真的不氣了,扶著他臂膀問:「你真病了?」
他鬆開她:「怎麼你還不信麼?難不成我還說謊裝病?」
她看他,果真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一些,眼窩也比以前深。
「那怎麼不回來休養?」
「是溫病,在翰林院染上的,來得突然,當時便燒得起不了身,躺了一天,好一些了,也不想奔波見風,就留在了翰林院辦公,後來咳了幾天也就好了。」
她有些慚愧,的確是有人來拿過東西的,也說過他生病,但她沒往心裡去,都沒多問一句。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就是不想理我,給我臉色看。」
他再次將她抱住:「我怎麼會不想理你?我是想你和我說兩句好話,和我說我自然比你姑母重要,想你能去看看我……我還想,如果你來了,我就讓你不必進門,免得將你也傳染上,哪裡想到你人沒去,沒送東西,連一句話也沒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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