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肯定程瑾知就是陸淮不成婚的原因,她是他心中的妻子人選,卻不知道陸淮在程瑾知心裡是什麼地位。
她知道他一直沒成婚嗎?知道他將那些信都帶在身邊嗎?
好在她不知道他為了找信而來京城,也不會有機會和他碰上。
可是……為什麼他要讓自己如此卑微,如此患得患失呢?為什麼有一天,他竟然會擔心自己的妻子見異思遷?
這一日他變得很煩躁,一會兒覺得陸淮來京城與程瑾知無關,一會兒又覺得這是他們兩人對自己的背叛,她雖沒做什麼,但心思在別處,陸淮則已經開始做了。
他從書畫院離開後又回了東宮,有意忙到很晚才回去,到了綠影園也一句話也不願說,沉默著就睡下了。
後來在半夜裡,卻突然醒過來。
夏夜天悶熱,床帳沒有合上,外面點著一隻夜燈,有微弱光芒照進來,他抬眼,就能看到她對著自己的臉龐。
她習慣背朝他側身而睡,所以大部分時候他看到的是都是她的背影,但此時也許是她睡著後無意識翻了身,將正面朝向他而沒有轉過去,正好和他相對。
他看著她的臉,覺得自己一邊心中委屈彆扭,一邊又是如此想念她。
他忍不住靠近,輕輕將她抱住。
或許他是該挑破那層窗戶紙,聽一聽她的解釋?
只是幾封信而已,沒見到她之前,他甚至以為自己也可以娶秀竹,而她也沒見過他,對陸淮仰慕、親近,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撫著她頭髮,在她額上小心地親吻,心裡漸漸打定主意,等陸淮從京城離開了他就找機會問信的事,聽一聽她的答案,給他們一個和好如初的機會。
翌日一早,她替他系腰帶,他看著面前的她,想起自己昨夜的衝動。
不由道:「昨日書畫院茶會結束了,來了個意外的人,陸九陵。」
程瑾知的動作只是微頓,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示意她聽到了。
他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痛心難受。
明明她沒什麼異樣,他卻難受,隔一會兒他明白過來,這不是他期待的結果,因為她在掩飾。
她是認識陸淮的,之前陸淮去程家暫住過,她不可能不認識,之後他也和她提起過他,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一定會多問幾句,但她什麼也沒說,好像完全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而是有意掩飾自己的在意。
就像陸淮在書畫院一次也沒主動提起石碑上的字、書丹的主人、他的夫人……其實他們明明認識。
這本身就是一種在意,一種掩飾,生怕被人探知心事。
此時程瑾知替他系好了腰帶,問:「要在家中用早飯嗎?」
「不了。」他覺得心裡悶悶的,頭也不回就離了房間。
她在屋中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許久,才緩緩移開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
晚上他沒回來過夜,她也覺得沒什麼意外。
到第二天,她再次聽到陸淮的消息。
二嬸來找她,讓她過幾日去裕春園一趟,迎一位客人。
程瑾知奇怪,問她:「是哪家的夫人要過來嗎?」
于氏搖頭,和她解釋道:「是個才子,我打聽到了,特地讓你二叔去下帖子的,沒想到人家竟答應了,我聽說他在京城很多人都請呢!」
程瑾知看著她,她繼續道:「便是當年那位和你們家穆言齊名,一起考科舉,最後被禁考的,叫陸九陵,他家是江州的,家世很不錯,自己嘛,雖說做不了官了,但人是很好的。」
程瑾知隔了好久才問:「二嬸的意思是……相看?」
于氏一笑,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自從上回那個事,琴姐兒非說不嫁了,我給她說哪家她都不樂意,她不是喜歡那陸九陵的畫嗎,又喜歡讀些詩書什麼的,這會兒人家來了京城,我就想是不是可以看看這位,所以讓你二叔去下了帖子,邀他到家中小坐,我到時候看看,也讓他和琴姐兒見見。
「前途什麼的,算了,難得琴姐兒喜歡。」
「那……」
于氏說:「讓你過去,就是做個陪,你是家裡的嫂子,讀書又多,我聽說你的字還被太子殿下誇了呢,到時候你陪著一塊見見,談談詩說說畫的,你也能說出個名堂來,可不正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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