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決定馬上回老宅一趟,去之前遞了封信來這邊。
待送信小廝過來,秦夫人細問,小廝也只知老爺可能就是這兩日走,關於老家夫人的病情卻也不知道更多。
程瑾知急不可耐,不知母親的身體怎樣了,秦夫人也擔心,和她道:「不如這樣,你先去一趟別院,去問問你父親那信上究竟怎麼說的,也交待你父親路上小心,待知曉詳情了再看怎麼辦。」
程瑾知連忙就應下,話沒多說就收拾好出了家門。
到程家別院,果然見程家這邊也在收拾,父親已經告假了在家,程瑾知自他那裡拿到老宅來的信。
信上倒是說服藥之後吐血症有所緩解,大夫說大概是胃熱,須且治且看看。
既然知道病症,又所有緩解,程瑾知心裡便好受了許多,和父親道:「父親什麼時候走?」
程惟簡回答:「明日一早就走,就是天色不好,怕要下雨,腳程不會太快。」
程瑾知提醒道:「就算去
探病,父親在路上也不可心急,姑母特地叮囑,路上要注意,如今天熱,怕路上中暑。」
「你放心,我明白的。你在秦家可一切都好?」程惟簡問。
程瑾知點頭:「父親放心,一切都好。」說著嘆了聲氣,「若是我能和父親一起回去就好了……」
程惟簡答道:「那倒不用,有為父回去就行了,你才過來這幾個月,再說你哥哥要來京中,到時總要去秦家拜會,你不在只有姑母在也不太好。」
「那倒是。」程瑾知想起了這事,只能和父親道:「那父親一去洛陽探知了母親病情就先寫信告訴我,我心裡也好有個底。」
「好,為父到了便寫。」程惟簡說。
此時姜姨娘端著糕點過來,和程瑾知道:「姑娘自回門後頭一次進門,不如就留在家裡用頓飯吧,雖說你們父女都記掛夫人,但姑娘也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與你父親多說說話。」
程瑾知點點頭,客氣道:「有勞姨娘安排了。」
此時程惟簡問:「姍兒怎麼樣了,沒繼續咳吧?」
姜姨娘連忙道:「沒有沒有,只是早起咳了那麼兩聲,後邊再沒聽到了。」
程惟簡點頭:「那就好,若是生病,再有舟車勞頓,怕會越發嚴重。」
程瑾知驚問:「父親說什麼舟車勞頓,姍兒要去哪裡?」
姍兒便是姜姨娘的女兒,她的庶妹,父親給她取名程瑾姍。
程惟簡說道:「之前是準備暑熱過了帶她們回去一趟的,現在提前了些,只是我此番告了假,後面就不能再告假了,就這一趟都辦了,將她們一同帶回去。」
程瑾知向來敬重父親,不會質疑父親的決策,可此時卻忍不住,他們明日就走,也沒有時間讓她慢慢來,便直接開口道:「但如今母親病重,父親是以探病為名回去,卻又帶著姨娘與妹妹,這叫母親心裡做何感想?父親就不怕母親反而病得更重麼?」
女兒直接反對和質問自己,程惟簡略有不喜,隨後反駁道:「你母親早就知道你姨娘與妹妹,之前也曾主動說帶她們回去一趟,若今年不回去,又不知拖到何時。你母親病重,正好由你姨娘去照顧床前、去幫忙料理家事,不正好讓你母親安心養病?」
程瑾知越發生怒,疾聲道:「母親病重,父親不只要帶姨娘回去,還要讓姨娘接手家事,這是什麼?是已經選好了續弦嗎?」
程惟簡聽她此言,不由重拍了下桌子:「你在胡說什麼!」
姜姨娘也立刻跪下身來,朝程瑾知道:「姑娘多心了,妾身出身卑賤,這輩子也只能做個奴婢,又怎會有不敬主母的想法?老爺回去為探病,可他又哪裡會照顧病人、料理家事,妾身過去不過聽候夫人吩咐,姑娘可千萬別往那方面想。」
程瑾知明白,自己現在說話沒以前那樣那有耐心了,剛才說話的確急了一些,姜姨娘的身份也的確做不了正室,可她是替母親不平,她難以想像,母親在病中,好不容易盼回父親,卻一同也盼回了父親的新姨娘和孩子。
那姨娘年輕,美貌,能幹,相比起姨娘,自己已是不中用的明日黃花,這叫一個病痛之人心裡怎麼想!
她沒理姜姨娘,朝程惟簡道:「父親若為探病,便不要帶著姨娘和妹妹;父親若要帶著姨娘和妹妹,便不要說是去探望母親,只說是去認祖歸宗就行了,只是母親尚在病中,想必是沒辦法來喝姨娘這杯茶。」
程惟簡冷著臉道:「幾個月不見,你倒是學了幾分你姑母的桀驁,可就算你姑母,在你祖父面前也是恭敬的。你母親最是賢惠,絕不會說什麼,你倒好,身為子女,卻管教起父親來!」
「所謂賢惠,只是打落牙往肚裡咽,父親又怎知母親不是人前賢惠,人後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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