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又頒布政令兩年免稅收……諸多政令下來,果然引來許多流民前來告官。
沒出三天,官府也收到了黃龍寨的回信。
黃龍寨回的是一紙檄文,檄文中歷數官府之腐敗黑暗、魚肉鄉鄰事跡,以及朝廷最擅花言巧語,口蜜腹劍,岳陽已是末日,只有黃龍寨能均貧富,渡萬民,還天下公道。
其文氣勢逼人而言辭犀利,看得官員既羞又怒,罵聲不止。
連郭振齊也怒不可遏,將檄文拿到許琦面前道:「這定是秦穆言的手筆,我見過他的文章,就是這模樣,太猖狂太可惡了,秦家可是益陽侯秦牧之後!如此辱罵朝廷,效忠反賊,將秦家列祖列宗置於何地,又將益陽侯府置於何地!」
許琦也看到過這檄文,此時再看到,也仍然為之憤怒與汗顏,卻又不得不承認這證明這檄文寫得好,要不然他們這些朝廷命官不至於惱羞成怒到這樣。
他道:「有一點,這檄文只罵了岳陽官府和朝廷,卻沒再罵別的,可見是有所顧忌。」
郭振齊冷哼一聲:「真要敢辱罵聖上,那他秦穆言便再難翻天了!」
許琦還保持著冷靜,說道:「現在至少能確定秦公子當真在黃龍寨,這檄文夫人怎麼看?」
程瑾知已經看過好幾遍,除了能確定是他的字、是他的文章,別的都看不出。
她還試圖在上面找過玄機,也沒找到。
只好替他解釋道:「我們能看這麼多遍,那黃龍寨自然看得更多,這檄文若寫得不好,黃龍寨也不會願意。」
這話倒確實是這樣,只是郭振齊覺得,大丈夫死便死,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這秦穆言為了活命,連這種大逆不道的檄文都寫得出來,還真是置氣節與秦家一世忠名不顧,實在枉為秦家子孫!
事情一時陷入僵局,許琦與郭振齊不確定要不要繼續在秦諫這條線上下功夫,還是直接不管秦諫,按其他計劃剿匪。
又看一遍檄文,許琦道:「以己度人,若我是秦公子,看到朝廷的招安書,又知道是程夫人執筆,一定會猜到這招安書明是給黃龍寨看,暗中卻是給我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回復。
「回檄文是個機會,我會拿到這個執筆的權力,但怎樣讓檄文寫得好,又要傳遞消息,還要不被黃龍寨發現,卻是個難題。」
他踱著步,思忖道:「所以我會謹慎起見,只寫程夫人能看懂,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信號,以證明我收到了信息。」
他這樣一說,程瑾知覺得有理,再次看手上的檄文,卻仍看不出有什麼玄機。
無奈間,她說道:「只有一點微不足道之處,他的字瀟灑恣意中帶著剛正,在書法上不算特別出彩,卻也不俗,但有幾個字卻略差一點,這裡的一個中,和這裡的一個未,還有這個秋……」
她指著字跡道:「差的原因便是此三字中皆有一豎,且這一豎占主要地位,而他卻正好將這一豎寫歪了一些,因此整個字便不那麼好看了。」
她這樣說,許琦與郭振齊才意識到果然如此,只是他們都去注意言辭了,沒注意文字,但程瑾知是練書法的,且在書畫院教人寫字,對字形便尤其敏感。
郭振齊道:「可是『中』、『未』、『秋』又代表什麼呢?」
許琦也不明白,他看向程瑾知,程瑾知也皺眉搖頭。
這也正是她早就疑惑這三個字,卻又沒說的原因,因為實在想不出代表什麼,只能覺得是巧合,他就是手抖,就是寫偏了那麼一點。
郭振齊嘆息道:「若說中秋倒還有那麼一點可能,但中未秋什麼也不是啊!」
許琦突然道:「『未』有『無』之意,是不是障眼法,他要說的就是『中秋』?」
郭振齊一愣,隨即道:「有可能。」又馬上問程瑾知:「中秋是何意?」
許琦問得更細緻:「夫人與秦公子可有什麼關於中秋的特殊經歷或約定?」
程瑾知回道:「中秋對我們來說確實有不尋常的意義,但我不知道和黃龍寨有什麼關係。」
「什麼意義?」許琦立刻問。
問完覺得這是人家夫妻的私事,也許太過冒昧,便又道:「我是覺得,興許玄機就在這意義里。」
程瑾知也覺得秦諫一定會在這檄文里遞消息,自己也要盡一切辦法將答案找出來,便說道:「六年前,我與他是在中秋日訂下婚約,但他不在京城,我沒見過他,婚約是長輩訂下的,之後我就離開京城。」
許琦沉默,訂婚和黃龍寨確實八竿子打不著,毫無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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