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陳寅洲外套都沒脫,也沒等江一諾,沉著臉直奔樓上而去,江一諾隨之而去,卻被砰一下摔上的門差點撞倒。
門關上十幾分鐘,沒什麼動靜。
江一諾站在門口面壁思過的時候,掏出手機開始看公司附近租房的價格。
她今晚闖禍了,估計這大房子她是住不久了,要被攆出去
了。
等等,那是後面應該操心的事。那今天要返給品牌那邊的照片怎麼辦?
坐在她身邊的人身價越高,代表她的實力越強。
靈機一動,她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現在還不能走。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忽然打開,陳寅洲裹著浴袍濕著頭髮站在門內,見江一諾還站在門外,瞬間就擰起了眉:「有事?」
「對不起。」江一諾心虛地道歉,「我……」
陳寅洲根本不想聽,扭頭進了屋。
房內四處都充斥著沐浴露的香氣,讓江一諾緊張的心情舒緩不少,她跟在他後面進了房門,隨後要在他起居室的小沙發上坐下。
「起來。」陳寅洲微微環胸,靠在玻璃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淡淡道,「我嫌髒。」
三個字,他嫌髒。
江一諾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第11章 臉紅「孕婦要讓著才行。」
「你說什麼?」她問。
「我嫌髒。」他一字一頓,三個字說得無比清晰,重重地敲在她心上,「聽不懂?怎麼,我說的不是中文?」
他站得離她很遙遠,宛如重逢時一般,兩個人隔著一條銀河,他甚至都不屑於看她一眼。
江一諾耳鳴了有好一陣,低頭莞爾一笑。
她這一笑被對方看進去,卻是一陣刺痛。
她做這行是有底線的,卻從未有人信過她。
公司今天和她說得很含糊,結合方才范勝田快要貼在她身上的貪婪目光和進室內後其他公子哥們玩味的目光,江一諾瞬間就明白了公司說的「坐坐就回來」是什麼意思。
多年混跡於圈子裡的她早就不動聲色地留了後手,只是今天陳寅洲的出現讓她的計劃中止了而已。
只是她沒有想到,陳寅洲救了她、留了她面子,竟也會這麼想她。
江一諾用極快的速度消化了情緒,顯露出不同尋常的平靜。
當下的情況,是物極必反了。
這樣的時刻她或許早已習慣。她聽慣了他人對她的侮辱、習慣了別人的貶低與嘲諷,她反而能十分熟練地應對了。
因此,當陳寅洲也站在這個梯隊裡的時候,她也能顯得如此沉靜了。
長期被當作玩物一樣,隨時隨地被上面人戲耍的憋屈、疲憊和壓抑,讓她的心早都麻木了,她知道自己不能流眼淚,也從沒人在乎。
即便,男人的目光沉滯且冰冷,居高臨下、毫無耐心地一次又一次研磨著她的自尊心:「今天如果我不在場,你怎麼辦?」
「你想問的是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吧?」江一諾答。
陳寅洲沉默。
她笑:「在你眼裡,我墮落至此了?」
男人依舊未答,臉轉向了窗戶的方向。
從江一諾的目光望去,可以很清晰地看見男人脖子上鼓起的青筋。
也許,他心裡的想法更為惡劣。
只是他的教養和過去的舊情讓他沒辦法對懷著他孩子的女人口出惡言,也無法在今晚坐視不管。
她理解的。
當年拋棄掉陳寅洲轉頭就走的人是她,而為了孩子有更好的條件重新回到陳寅洲身邊的,也是她。
她從來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不擇手段的那一類人。
「嗯,也對,如你所見。那我這麼髒,你還要我的孩子嗎?」她走近他,莫名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不怕我帶壞哦?」
陳寅洲一怔,似是從沒想過江一諾竟會無底線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偏過頭來,目光掃過她小腹冷冷道:「孩子是孩子你是你,它也是我的孩子。今天這件事不必再談,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江一諾沒回答他。
她身上還披著陳寅洲的西裝外套,它方才像一塊厚實的避風港,罩住了她濕掉的外衫和裙子。
半晌,她緩慢地脫掉所有外套,濕掉的外衫落在地板上,徹底露出了裡面那件蕾絲低胸裙裝,裙尾還有未拆封的吊牌,也已經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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