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來秒鐘,才有人壯著膽子對葉一湍道:「葉,葉舔狗,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嗎?」
葉一湍甩了兩下鞭子,又往這邊走,嘴裡道:「你們都挺囂張啊。」
他走得挺隨意的,偏偏帶著些凌厲煞人的氣場。
其他人看著,忍不住就想往後面縮。
大家一起往後縮,以至於他們中間最高、最壯的那個人因為沒有縮,就從人群里顯露出來了。
這人名叫武力,從小就練空手道,如今已是黑帶,還拿過亂七八糟的各種獎,是這幫人里最能打的一個。
他往左看了看,又往右看了看,見人都往自己身後縮呢,便無語道:「你們有沒有出息,還讓葉舔狗給唬住了。葉舔狗,你他媽有病是吧?阿翎現在不在,你還想狗仗人勢上了?今天你把我們人打了,這事兒沒完!」
他說著,便擺了個架勢,衝著葉一湍一個前回踢,踢了過去。
他人高馬大,特別壯實,整個人都比葉一湍壯了一大圈,衝上去的時候,有種把人瞬間碾了的感覺。
眾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穩了。看著武力這踢過去的架勢,其中幾個反而替葉一湍生出了一點不忍:他那細胳膊細腿的,肯定會被武力一腳踹飛啊。
然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影飛了出去。
但問題是……那個人影似乎是武力。
怎麼看都是武力。
揉揉眼睛再看,完全就是武力。
武力居然飛出去了???
什麼情況???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絕技,「反彈」???
武力正在飛。他飛得很高,很快,耳邊傳來了風聲。這飛一樣的感覺,身輕如燕,飄飄欲仙,自由自在,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就只是落地的時候,並不是很舒適。
就這樣,在場的破布娃娃又多了一個。
武力痛得要死,猛男落淚。追健就在旁邊露出了「我懂」的表情,嘴賤地對他說:「老武,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破布娃娃。」
武力很想再把嘴賤的追健揍一頓。
至此,所有人已經都被震住了,腦子裡只慢慢地蹦出了兩個字:
臥,槽?
這還沒算完,葉一湍甩了一下手裡那條酒紅色的鞭子。他就拿著鞭子,踩著那雙皮靴,不緊不慢地走去了武力身邊,劈頭蓋臉地抽了過去,嘴裡道:「能打是吧?還想和我對踢是吧?說我是狗是吧?這事兒沒完是吧?起來啊,繼續打啊,這事兒有沒有完?」
武力練空手道直到現在,也是沒少跟人對打過,可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勝算。一點都沒有。剛剛那一腳,葉一湍是後出腳的,但是動作卻後發先至,且角度刁鑽,避無可避。且葉一湍力量也遠高於他,那鞭子抽在身上,像是火燎一樣地疼。
挨了幾下,他就想著:這臉,我不要了!
不丟人。
太特麼疼了,這叫審時度勢,這時候求饒,不丟人!
於是武力認慫,開始慘叫著認輸:「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葉一湍——啊不是,葉老大,葉老大,我錯了!是我瞎了眼了!我錯了!我是狗,是我瞎了狗眼,我是狗!」
整個三樓鴉雀無聲,只剩下他慘叫著認錯的聲音,和葉一湍鞭子抽人的聲音。
剩下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有人吞咽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拿出了手機,想著要不要報警。結果葉一湍一鞭子抽了過去,把手機打掉。
葉一湍道:「玩不起就別玩兒。」
沒人敢吭聲,也沒人再敢去碰手機。
葉一湍:「知不知道我最煩什麼品種的垃圾?」
沒人回答,最後還是追健壯著膽子道:「嘴賤的嗎?」
葉一湍一鞭子抽了過去:「錯!最煩敢浪費糧食還嘴賤的!」
他說著,抬了抬下巴:「《憫農》,都學過吧?誰會背?舉手。」
終於,有人戰戰兢兢地舉起了手。
三分鐘之後,葉一湍捧著杯奶茶,翹著腿坐在個椅子上,小劉就蹲在他的旁邊,搖著尾巴看節目表演。
節目的內容,是——詩朗誦。
他前面,跪著七個人,正在一起背著《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作為詩朗誦會的評委,誰敢摸魚不背,葉一湍就一鞭子抽過去。
鞭子實在是太管用了,最後七個人齊齊整整地跪著,背著。其中還包括之前被踢飛了的武力和追健,數他倆的姿態最恭敬,背得最大聲。
連背十遍,葉一湍終於滿意。
最前面還站著個人,手裡拿著個手機,把大家背詩的壯麗姿態,錄了個視頻。
這人就是剛剛第一個舉手那個,叫元冬,是今天壽星郭盛日的金絲雀,一個年輕漂亮的美少年。(是的,出於某種不知名的詭異的原因,他們都在養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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