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因:「你就非得捆我一回唄?」
閻知州:「……」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怪,好像他真是為了滿足自己似的。
雖然他真不是這個目的,但閻知州不欲做解釋,提著鏈子走到游因跟前,他居高臨下,冷聲開口:「我來還是你自己動手。」
游因無奈地抬了抬手,示意他打住。隨後認命般嘆了口氣,穿好衣服,將銀白色的鐵鏈一圈一圈纏繞在手腕之上。
上鎖固定後,游因上床睡覺,主打一個從容優雅。
鏈子另一頭的閻知州把鏈子拴在頂樑柱上,也在自己身上重複了同一行為,才坐到桌邊開始值夜。
與平時不同,今日與閻知州一同值夜的還有盞燈。昏暗的光線不足以完全驅散黑暗,卻好歹起到了明亮視野和安定心神的作用。
閻知州借著燈打量屋內情況,繞了一圈,最終竟還是落在了在床上安睡的小媽身上。
冗長的鐵鏈從閻知州腳下向外延伸,於地面蜿蜒,直到在床底盤旋了好幾圈,才垂起一個向上的弧度。
最終沒入床簾,完全散了蹤影。
閻知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盯著鏈條消失的地方好一陣。
倏然,窸窣的鏈環碰撞聲響起,好像是裡頭的人翻了個身,手順勢垂放床沿,將凸出一個圓潤的鼓包。
也有可能是他曲起的膝蓋,翻過身來恰好探出床沿。閻知州盯著那個鼓包發散思緒,好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停止了這一古怪行為,開始過去這幾天裡發生的事。
到了後半夜,準備像往常一樣和游因換班的閻知州走到床邊就要叫人。
然而撩開簾帳,床鋪上那張酣然入夢的臉卻叫停了他。
面朝床簾,游因側身而睡。大概是因為鏈條有些重的緣故,被鏈條禁錮著的那隻手正垂在床沿。
金絲眼鏡安置在枕頭邊上,柔軟的髮絲散在臉側,他雙目緊閉,呼吸綿長,模樣乖順。
閻知州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是第一次看見游因睡覺的樣子。
雖然兩人同在一屋住了得有四五天,但前幾日沒開燈,他們所有的交流都停留在黑暗中,所以他才沒能看到這傢伙睡得這樣毫無防備。
……居然毫無防備。
這是相信他?還是相信鏈條?
還是純粹的心大?
呵。
以這小子的性格來看,閻知州覺得原因應該更偏向後者。
揚起一個無聲的冷笑,他放下床簾,重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倒也不是心軟想讓誰睡個好覺。
閻知州只是考量到自己和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不同。他只要休息一小段時間就能恢復,所以不如把時間調配出來,讓所有人的狀態都保持在一個良好的狀態,以更好的應對後面可能出現的危機。
於是一夜無話,游因第二日是被雞鳴聲叫醒的。
睜開惺忪睡眼,他剛想抬手揉揉眼睛,就感覺手腕被重物拽了一下。酸疼麻脹隨之湧來,游因不由得哼了一聲,隨後不到三秒,面前的床簾便被人從外掀開。
「……早啊,閻先生。」與冷著臉的閻知州對視,游因換上那副欠揍的笑容。
從枕頭邊摸來眼鏡戴上,他摩挲著將鐵鏈摘下,痛痛快快地伸了個懶腰。
因為特殊待遇享受慣了,也沒什麼興趣,他倒也沒問昨上閻知州為什麼沒喊自己起來換班。
隔壁房間天一亮就有人在哀嚎,游因隨意洗漱了一下,跟著閻知州遊蕩到隔壁房門,開門就聽到姜水的求救聲。
「哥,救命……快幫我們解開這個吧。」
因為周南生不老實,其他被鎖在一塊的兩人也跟著遭罪,身上鏈條被他拽得死緊,游因趕到這會兒,他們身上都勒出了不少青痕。
「好痛啊,好痛啊小媽哥!我感覺,我感覺好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好痛啊,我全身都在痛!」周南生聲淚俱下,對著游因哭訴。
後者瞥了身旁沉默的始作俑者一眼,忍不住笑:「沒有,你做夢了,誰會沒事打你呢?又不是什麼變態。」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都被綁起來了?」周南生得到了小媽哥的安慰,身體那點疼痛奇蹟般地減少了不少。
但他還是情不自禁想向游因訴苦,博取同情。
於是他皺著一張臉,哭道:「小媽哥,我昨天上是不是中招了?所以你們給我捆起來了?啊!我身上的這些傷是不是袁老爺那個死老登搞的?!媽的!我就知道他饞我身子!」
姜水聽周南生越罵越過分,一得空就趕緊捂住他的嘴,給游因樂得夠嗆。
這位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特地拍了拍閻知州的肩膀,喊人一句:「你怎麼能饞人家身子呢老登。」
忽然很後悔昨天讓游因一覺睡到大天亮的閻知州牙都快磨出了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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