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涼了。」
游因從片刻失神中回神,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荒野求生。
「我手機呢?」
游因聽勸,坐到茶几旁邊的地毯上,一邊拆著塑膠袋,一邊詢問。
閻知州知道在哪,很自然地起身去扒拉游因的髒衣服口袋,拿給游因。
後者用紙擦了擦,才發現電量告罄。
「有充電器嗎?」
他又問。
閻知州做的比說的多,游因開口前,他就注意到了屏幕顯示內容,去床頭給游因拔線去了。
等待手機開機的時間裡,游因喝了好幾口溫湯,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這才稍微緩和了些,恢復了些人氣。
姜水那邊簡直都快炸了。
游因從他漫天的哀嚎里簡練地提煉出核心內容,知道他昨個兒半夜在睡夢中慘遭刺青襲擊,症狀和發作時間都和他們差不多。
除了流血。
……
所以是誰殺誰流?
這麼個血債血償?
【魷魚絲兒:錢呢,還在嗎?】
【生薑:在,我剛剛才看過。】
錢還在,說明這玩意就不是積分。
游因抬手緩慢地撫搓了下眼皮,腦袋裡翻湧著無數思緒。
「真正的賭場還沒開啟,這些錢還不算作積分。可能是這個原因,才沒有被清空。」閻知州說道。
游因想的和他一樣,便沒出口辯駁,而是默默轉頭望向窗外。
現在正是夏季,晝長夜短,日落的時間與火燒雲的熱烈幾乎成正比,熾熱的雲色將海面也染上了橙黃璀璨的耀眼。
海天為一色,水面波光粼粼,海平面蕩漾著光澤綺麗的水紋。
窗外風景正好,窗內不遑多讓。
光滲入室內,不僅鍍上滿屋煌輝,還驅散了些許寒意,給屋子裡的人披上一層暖暖的霞色。
五官都被柔和了,閻知州是如此,另一位漂亮男人更是如此。光芒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鬢角,親吻鼻尖,又愛憐地流連於唇峰與眉眼,很難不讓人側目,很難不讓人關注。
他似乎有些煩心事,眸底泛著思緒複雜的微光。
閻知州看著他從鼻端長舒濁氣,垂著眼眸,將身體懶懶地倚在沙發邊緣,好像隨時都能睡過去。
只是他有心事牽扯著,始終強撐精神,才沒有閉眼。
「你在想什麼?」回過神來,閻知州才發現自己已經問出了口。
滿眼『憂愁』的游因依舊垂著眼帘,他眼眸微動,往閻知州方向挪了一挪。隨後,眨了下眼,又將眸子挪了回去。
泛著水色的唇瓣啟合,他吐出一句:「不想上班。」
閻知州:?
衣襟凌亂的游因雙目無神:「我思來想去,覺得這破班也不是非上不可。」
他又不是賣在這當黑奴了,幹嘛要那麼敬業,帶著滿身的傷痕過去給人表演節目。
長長地舒出口氣,游因抬起手機,戳開那個備註叫X的聊天框。
「今有空嗎?幫我上個班,下次給你替回來。」
天地良心,他甚至連打字都覺得累得慌了。
X這位工作同事非常熱心,沒過多久,他就回復了消息。
「好的A先生,不用替回來,等你有空的時候陪我吃頓飯吧。」
游因應下,本來這事就消停了。沒曾想X又發了兩條語音,問他:「A先生,您昨天是不是沒回來啊?」
和閻知州兩人同時緊眉,游因正想著怎麼回復X,以及他為什麼這麼清楚自己的行蹤。
就聽X的第二條語音說道:「您房門前有一支玫瑰花,昨天上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它了。」
第40章
太陽終究是落下了, 短暫的剎那轉眼熄於海平面,屋子裡的璀璨煌輝暗淡下去,只剩黑暗。
閻知州打開橙黃色的暖光燈, 效果卻不及自然光,游因的虛弱氣色並無好轉。
嘴唇微微泛白的游因蹙緊眉頭,疑惑地戳開備註是劉毅的聊天框。
倆人最後一次聊天還是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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